一日千里第五夜2.2
嗯?我们暖暖不是一直这么暖的吗,接受过他这种小帮助的人不计其数,黑道天使有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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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五夜】(五)
别墅复古沙发组合,两人坐在左右两侧单人位置上,镜像相对,眼神冷淡交错。
“你再仔细想想——”李逐行言语缓慢,让吴速不自觉补齐下句内容。
仔细想想,崔宪商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,他一直对你很好,你学业和人生真正的难题和方向,都是他不遗余力在帮你。
但这猜测过于俗套和正经了,李逐行接下来的话是:“确定已经不喜欢崔宪商了?”
吴速支手撑住头,不接话,挑眼盯住他,五秒后,得到对方撇下嘴进一步给他解释:“就你刚上大学,跟他没日没夜搞那种就你们两个能懂的密码那会儿,你不是跟我说——”
小孩,你们两个是故意不带我玩了是吧?
每次教你,没说两句你就喊头疼。你有什么必要不高兴?是我该嫉妒,你跟崔哥从小认识,一起长大才对吧?
呃,其实,也没一直,他出国念的高中,三年没见,不过回来之后一切照旧。
哥,你反正什么都无所谓,能不能,把崔哥让给我?
你……不怕死,就自己上,我可帮不了你,暂时还不想死。
吴速冷淡笑了下:“现在不怕死了?想帮我了?”
李逐行慢吞吞道:“喜欢人,最起码该对他好点。”
“对他好,有用么?”吴速嗤之以鼻,“人对痛苦印象更深,尤其是比较独特那种,想忘都忘不掉。”
约定时间,分秒不差,崔宪商推开别墅大门,淡薄酒气,西装外套搭在手臂里,深灰马甲收束白衬衣的腰线弧度:“你们两个又搞什么?”
“吴速后天要走了,去一个名字五六个字的国家读博士”,李逐行起身,拉过人按到自己坐的沙发上,“博士这种称呼,我都只在科幻片里听过。”
身型交错,崔宪商瞟了眼李逐行,只罩了件T恤衫,还撕扯得布料薄透松垮,下摆遮不过腿根,指印掐痕清晰可见。
另一边沙发里端坐的吴速,手指轻叠,抬眼直视:“崔哥,你用他给我接风,让我知道他为了我落到什么处境,现在就再用他给我饯行,让我看到他以后过的心满意足,也就不必记挂了。”
崔宪商回看的视线被插挡,李逐行支腿顶进到他膝盖里,伸手摸上来扯解腰带。
扼住作乱手腕,平稳石台,轻微开裂的缝隙里愠怒涌动:“你他妈是不是有病?”
“你就当我有病”,李逐行语带调笑,眼睑死垂在手上继续的动作,“又不是没上过我,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看着做,我可是跟他说了你技术很好,给个面子,别拆我台,后天,他就走了。”
渐低渐缓的语气里,崔宪商不带情绪看着他,松懈力道不再抗拒。
拉链哧响,配合了抬身,让裤子褪下去,按住想俯身下去的李逐行,拉过他手合握抚弄到矗立。
张腿跨上去,坐低猛沉,崔宪商被那处紧热勒刮得如同生吞活剥,皱眉低吟了一声。李逐行手扶上他肩膀,韧窄腰腹起伏攥动,心照不宣的默契里透出歉意:“又拖你下水了。”
“嗯”,崔宪商见怪不怪的淡漠,“浑水。”
“来吧,等什么?”李逐行稍微侧脸,豁出去的掷声。
“继续”,吴速走到他身后,手指戏谑顺赤裸脊骨划下去,“我还没硬呢。”
崔宪商停滞片刻,冲身上低头不敢看他的李逐行怒火窜升:“你这都由着他?你们爱玩群P还是调教,别他妈扯上我!”
“我知道你不喜欢”,李逐行心虚喃声,扣住他两边手腕的力道却强悍不容反抗,“忍一下,很快就过去了。”
吴速眼神晦暗,嗤笑道:“忍一下很快就过去?哄谁都是同一套说辞。”
“李逐行——”,崔宪商脸色铁青,咬牙切齿,“放开我。”
桎梏的手片刻彷徨后,反而更用力紧握,李逐行躬身前倾:“对不起,就再帮我这一次。”话到尽头,嘴唇封堵上去。
滚烫气息直覆舌齿,崔宪商僵住下一秒,纠缠湿热里就充斥起急剧颤抖。
撕裂声,细微如针落,本就紧裹的密不透风,棱角强行撬出缝隙,贯涨折磨得入口处岩浆消融。
崔宪商不再硬挺,松脱下全部力量,细长眼睑里冰封长空,抬头向落刀的人,一字一字清晰:“吴速,你发疯就疯到底,别后面有哪天清醒过来,到时才尴尬。”
吴速一脸无谓,专注把仅吞进前端的粗硕搏动并拓到更深,过分紧窄的挤压缩动,快感跟痛意交叠电击他的神经,忍耐和享受浑然一体,他扣住李逐行后脑,将他脸按进崔宪商肩膀里,抽挺腰身凶狠攻掠着反唇相讥:
“现在装正派?最早说要一起干他的,不是你么?崔哥你教过我的,每句玩笑话里都有认真的成分。”
李逐行绷得几乎断弦裂帛的身体不住瑟缩,崔宪商手臂轻拢揽住他:
“你把他当什么?”
“我把他当什么重要么?重要的是他愿意当什么”,吴速抓起李逐行头发,迫他后仰,腰背折出深凹弧度,“为了让我把帝空失踪金库的钥匙给你,为了保你有筹码跟钟离天谈判,他给自己准备扩张可不带半点犹豫,就差把手捅进去了。这种心意怎么好辜负了?这不玩个彻底,多浪费!”
发狠的硬硕撞击,甬道薄软内壁,每一处就被重碾强压,敏感点更没有丝毫喘息,李逐行低呜着下腹抽搐,几缕爆浊溅在崔宪商熨烫平整的衣服上。
吴速扳住高潮后倦软的身体,继续猛烈攻击,逼得人痛叫出声。泞泥不堪的洞穴内,另一根极力克制不动的硬挺,随抽插搅动,不断被厮磨挤压,背离意志的青筋充涨,饥饿得试图挣脱牢笼。
“吴速!”忍无可忍,但那阻止意味里,掩盖不住微妙的暗处召唤。
“崔哥,我这样就好像在同时操你们两个”,吴速在冲刺中呻吟低笑,咬了咬李逐行血脉贲张的颈动脉,压过去碰撞似的亲住崔宪商,半晌分开呼吸更急,“你们就是两条该被关进笼子,淫荡下贱,随便交配的狗。”
崔宪商眼睛闭合,跟吴速几乎同时欲望宣泄出来,嘴唇抖了下,轻轻抿住:“对,我跟他关在一起。”
李逐行抽气呼吸,疼痛断续,跟了一句:“所以你玩够了就走吧,找个地方做你的人。”
吴速冷笑:“还有两天,才把你还回去,你急什么?”握住上臂一把拽过李逐行,没有防备的人重心不稳,右脚着地,膝盖却疼痛不能支撑得跪倒在地。
崔宪商右手扶稳他,审视一番,突然云淡风轻微微笑道:“你腿伤了,伤在这种紧要的地方,拖着不治?”
“不是,我没拖,后天一回去,马上找医生看,我仔细养着呢。”
吴速侧脸,斜睨李逐行前所未有的慌乱,开口插言:“是我故意不让他看,天天压着他操,每次他疼,下面就夹得更紧。”
“你闭嘴!”李逐行冲他气急败坏,又转向崔宪商,“别听他胡说,他根本不知道——”
“他不知道,你也不知道么?”崔宪商笑意更甚,“所有人都觉得你对我言听计从,但真正重要的事上,我从来没有不听你的,你要我不插手,要我靠边站,我都听了,我听够了。”整肃好衣衫,崔宪商不再多看两人一眼,转身径自离开。
李逐行出神半晌,突然暴躁冲吴速嚷道:“你惹他干什么!”
吴速挑下眉:“你看不出他想要的是什么?你继续装下去啊,你喜欢模棱两可,左躲右闪,他不舍得逼你,我舍得。”
李逐行满目讥诮:“你算什么东西?我跟崔宪商的事,还轮不到你插手。”
吴速面容如石像冷寂,嘴角缓慢上勾成镰刀锋刃,霍然出手推人倒在沙发上:“那我插别的。”
客厅空荡,气息里浸透淫靡,喘息渐渐混沌,吴速从背后毫无阻滞的穷追猛打,低垂头颈,野兽处决猎物的啃咬在李逐行肩上,细密鲜红混合进汗水里淡丝蜿蜒:
把这个人,彻底捣毁成一滩烂泥,那样,不管崔宪商,还是我,就都不会再——
快要攀登顶峰的云腾雾绕,吴速满嘴血腥的味道,含糊不清的喘息低喃:“你是我哥,你是我……的。”
“以后我,不管跟崔宪商,还是别的什么人”,李逐行笑了声,断断续续道,“都记得住你今天这茬事,真的,忘不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所以停下吧”,李逐行声音怔怔平板,“吴速,高抬贵手。”
床上人昏睡得散软不堪,吴速犹豫再三,掀开看着他膝盖上淤黑肿胀的伤处:赶紧找个医生,来看一下吧。
走出房间,吴速正思考着给谁打电话,手机率先来电声响,陌生号码,接起后却是久违的中年男人,声音急切如奔:
“小速,是爸爸,你手上的东西还没卖掉吧?千万不要给人,等我过去找你!”
了了 崔宪商还有点可怜。
【第五夜】(六)
吴速印象里的吴江,总是佝背垂颈,嘴角耷拉,满是愁苦。
五六岁随他去菜市,总被嘀咕着提醒:别咧嘴大笑,像个傻子,有什么可高兴的。
稚子幼态,带几分神秘委屈,卖菜的心生怜惜,逗弄两句,就不太计较抹零还会再送三瓜两枣。
七八岁路过烤肉店,阵香生津,吴江问他是不是想吃,他如实点头,吴江絮絮叨叨说了一路生活多不容易。后来再问任何想不想要,吴速都说不想,吴江心满意足夸他懂事,聪明,不为享乐所动。
十二岁上初中,吴江的牙医诊所,收钱那里永远状似无意放着学费单,诊所客人瞟一眼就要惊叹:“老吴,你供你儿子上青城二中啊。”
吴江就会瘪着嘴无奈叹气:“小子争气,得的奖多,副校长都来家里把他要去了,能怎么办?卖血也得供啊。”
遇上强势讲价的病患,吴江低头让步,却在清除龋齿时故意不彻底就填补上。
对他的市侩算计,背后阴损,吴速反感,又经年累月的顺从如帮凶,毕竟父亲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他。
理智上清楚,但出现一处逃离和喘息的机会,本能就紧抓不放。
李逐行对他,从不带任何目的的松散任由,崔宪商对他,直截了当的价值要求,都让生活前所未有的舒适惬意。离经叛道,对少年的吸引力,本就致命。
所以他放弃思考的堕落,沉浸享乐,自食恶果,让吴江更加凄苦。
逃到国外,只匆匆见了一面,吴江又离开了,要去工作还债,吴速追问细节,就被他惨笑着打断:小速,以前你不总说让我不要管你的事,现在你又干什么来管我?
窒息,自责,是他应得的。
吴江只要求他,每个月往电子邮箱里发一张背影照片,隔三差五,还多多少少寄钱补贴他的生活。
在关键时刻,拯救他的人,和放弃他的人,从出生开始的养育,和几年觊觎他肉体的小恩小惠,怎么能被放在一起比较?
吴速迟迟开不了口,不论他怎么鄙弃自己,如何陈述道理,总有一个声音不断回响:已经答应李逐行了,不能食言,不能食言。
“小速,沈先生给的是五千万美金啊,他也是帝空的人,能保你之后都平安无事,其他人东西一旦交了,你就再没有任何价值,又会变成跟之前那样,任人鱼肉宰割。”吴江声音像他职业里的电动转头,在牙里无休止的钻磨。
“爸,你让我想一想。”
吴江口干舌燥,挥手指着书房门口,面无表情抱臂站立的李逐行:“小速,你不会,还要顾及着他吧?”
“不是”,吴速冷淡打断,“但这件事牵扯很多,没这么简单。”
“喂,李先生,你也劝劝小速”,吴江径直走到李逐行面前,“不管怎么样,相识一场,你也知道怎么样对他最好,你开口说句话啊。”
毫无预兆的,下一刻,血花四溅。
吴速眼睁睁看到吴江颈间鲜红喷出,捂着后退半步转身想跑,身后幽灵般的李逐行,手中薄铁片寒光划闪,捅在他下腰,拔出,再狠绝扎入,机械反复。
手术室的灯终于转灭,吴速起身迎上疲惫的医生:
动脉严重损伤,声带破裂,一侧肾脏只能摘除,内出血刚能控制,还没渡过危险期。
跟随在侧的保镖压低声:“已经制住了,要不要——”
要不要……杀了他?杀了……李逐行?
吴速坐回位置上,眼前闪过血腥弥漫的那张脸,扭曲的狂纵中,带有报复快意的笑。
是因为惹了崔宪商么?
自己居然还在意这个?
狼心狗肺的畜生。
杀!
杀?
……
地下钱庄,人箱前交接的人一张马脸漠然:“这里的规矩你知道,货银两清,无迹可寻。”
遍体鳞伤的男人,药物作用下昏沉侧蜷在箱里,眼神涣散无法聚焦,似乎循声向吴速的方向微微转头,光线在他头顶消失,上方盖合前最后抛下的一句话:
“李逐行,你,我不要了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别墅里安静了许久,快到午夜的诡谲。
李逐行挠挠头,打个哈欠:“讲完了?”
“你不问你被卖去哪里了?”
“问不问的,反正你都要说。”
“矿井下的暗房,二百零六天,我才找到你,你——”
“我知道那是干什么的”,李逐行摊下手,“没事了?那我去睡觉了。”
咔嚓声响,别墅门被从外打开,黑衣保镖一身夜雾冷意,身后跟了个左顾右盼的平头青年,嘴上不住絮叨:
“你说带我见行哥,你可别骗我,这么好的房子,杀人越货变凶宅可太不划算了”,青年远眺到餐桌这边,一个几乎快哭出来的激灵,直奔上来手脚又不敢乱碰,“行哥!行哥!真是你。”
“孙——正”,李逐行肩膀往旁边侧了侧。“你嗓子怎么更哑了?”
“从K城开了两天车过来,没睡觉”,孙正兴奋得一扫疲怠,又转头看向吴速,“小吴哥?你,你可更帅了,跟电视上那些明星似的。”
“孙哥,请你过来,是我想当面澄清,你说的那三件事”,吴速面如止水,声音缓慢,“第三件,他打我,都是我嗑药,在夜场里故意惹事,至于其他那些,让人知道我是谁的,但也不能显得重要,成为把柄和弱点。”
孙正小声嘀咕应和:“我也觉得,行哥其实对你是真的好。”
“所以才有第一件,商税那四个上门找茬儿,但那次也没到正戏,就被打断,慌慌张张离场了,李逐行布的局。”
“我当时就说,怎么那么快。”
“至于第二件,孙哥,你为什么会说,是李逐行下药迷奸我?”
孙正瞪大眼睛:“因为……因为,是行哥,他自己,亲口说的,送你去医院的路上说的。”
“他说你就信啊”,吴速笑如水影虚晃,“也对,这种事,不是自己做的,为什么要认?”
孙正半张着嘴:“所以,不是行哥?”
吴速迟缓摇头:“当然不是,应该说,他从来没上过我,包养了三年,一次都没有。”
“那是谁?”
吴速喉咙滚动,眼神发直:“是——”
砰的猛然声响,李逐行脚踹在孙正半坐的椅子上,差点让人不稳掉下来:“你个孙子!知道当年为什么开除你?就是你这个碎嘴,加没轻没重莫名其妙的好奇心,不关你的事你问个屁!”
吴速眼中的光,像萤火,脆弱的翅膀扇动下,就在寒夜里泯灭:“哥,你不继续装了?”
“本来就是为了避免尴尬,保持个礼貌距离才装的”,李逐行仰颈轻叹,“你什么都说完了,我还装个屁。”
“也不是全部都装的吧?”
“对,就第一天,是真傻了,脑子一片空白,估计是你之前喂我吃那些药的缘故,但晚上自己插后面,就都想起来了”,李逐行好笑道,“我记忆是存在肠子里么?难为你,忍着不揭穿我。”
“我其实,是抱了一点幻想。”
孙正一头雾水:“怎么回事啊?”
李逐行转而作势再踹:“还问!”但他腿踢出去,已经没多少实质的杀伤力,“老子困死了,上去睡觉了。”
他在楼梯上停了下:“吴速,明早买份包子就行,别再搞些花里胡哨的。”
餐桌前,吴速推了张支票过去:“孙哥,很多事谢你,我也不会别的表达方式。”
孙正看了眼数目,急忙推脱:“不用不用,这个,太多了,受之有愧。”
吴速眼睑低垂:“那我就再多要点东西,你觉得李逐行对我好,能不能给我讲讲,都是因为什么事?”
“倒也不是什么具体的”,孙正稍一思索,话匣子就打开,“有一次行哥刚搞定个特别棘手的场子,换套衣服都还滲血,路过市区看到一家店排长队,就新款智能机发售嘛,我就说年轻人都喜欢那个,还得实名认证限购,行哥就又换了套衣服,拎着身份证,排了通宵的队,那是快到你二十岁生日,我猜是送给你的吧?大冷的天,他都不让我替他排。”
吴速点下头。
那台手机,拆封,就被他当着李逐行的面摔得屏幕裂如蛛网。
李逐行完全无所谓的样子:“送了你的就是你的,爱怎么样是你的事。”
孙正越说越不再拘谨,事无巨细,为什么会清晰记得,他倒也不明所以。
吴速倾听到天亮拂晓,未来没有希望,就把过去的碎片,尽可能收集到一星半点也好。
那些错失的,毫无意义的挣扎,已经是唯一能追逐的东西。
这一晚总算过去了,我比一夜七次的时候还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