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五夜】(五)
别墅复古沙发组合,两人坐在左右两侧单人位置上,镜像相对,眼神冷淡交错。
“你再仔细想想——”李逐行言语缓慢,让吴速不自觉补齐下句内容。
仔细想想,崔宪商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,他一直对你很好,你学业和人生真正的难题和方向,都是他不遗余力在帮你。
但这猜测过于俗套和正经了,李逐行接下来的话是:“确定已经不喜欢崔宪商了?”
吴速支手撑住头,不接话,挑眼盯住他,五秒后,得到对方撇下嘴进一步给他解释:“就你刚上大学,跟他没日没夜搞那种就你们两个能懂的密码那会儿,你不是跟我说——”
小孩,你们两个是故意不带我玩了是吧?
每次教你,没说两句你就喊头疼。你有什么必要不高兴?是我该嫉妒,你跟崔哥从小认识,一起长大才对吧?
呃,其实,也没一直,他出国念的高中,三年没见,不过回来之后一切照旧。
哥,你反正什么都无所谓,能不能,把崔哥让给我?
你……不怕死,就自己上,我可帮不了你,暂时还不想死。
吴速冷淡笑了下:“现在不怕死了?想帮我了?”
李逐行慢吞吞道:“喜欢人,最起码该对他好点。”
“对他好,有用么?”吴速嗤之以鼻,“人对痛苦印象更深,尤其是比较独特那种,想忘都忘不掉。”
约定时间,分秒不差,崔宪商推开别墅大门,淡薄酒气,西装外套搭在手臂里,深灰马甲收束白衬衣的腰线弧度:“你们两个又搞什么?”
“吴速后天要走了,去一个名字五六个字的国家读博士”,李逐行起身,拉过人按到自己坐的沙发上,“博士这种称呼,我都只在科幻片里听过。”
身型交错,崔宪商瞟了眼李逐行,只罩了件T恤衫,还撕扯得布料薄透松垮,下摆遮不过腿根,指印掐痕清晰可见。
另一边沙发里端坐的吴速,手指轻叠,抬眼直视:“崔哥,你用他给我接风,让我知道他为了我落到什么处境,现在就再用他给我饯行,让我看到他以后过的心满意足,也就不必记挂了。”
崔宪商回看的视线被插挡,李逐行支腿顶进到他膝盖里,伸手摸上来扯解腰带。
扼住作乱手腕,平稳石台,轻微开裂的缝隙里愠怒涌动:“你他妈是不是有病?”
“你就当我有病”,李逐行语带调笑,眼睑死垂在手上继续的动作,“又不是没上过我,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看着做,我可是跟他说了你技术很好,给个面子,别拆我台,后天,他就走了。”
渐低渐缓的语气里,崔宪商不带情绪看着他,松懈力道不再抗拒。
拉链哧响,配合了抬身,让裤子褪下去,按住想俯身下去的李逐行,拉过他手合握抚弄到矗立。
张腿跨上去,坐低猛沉,崔宪商被那处紧热勒刮得如同生吞活剥,皱眉低吟了一声。李逐行手扶上他肩膀,韧窄腰腹起伏攥动,心照不宣的默契里透出歉意:“又拖你下水了。”
“嗯”,崔宪商见怪不怪的淡漠,“浑水。”
“来吧,等什么?”李逐行稍微侧脸,豁出去的掷声。
“继续”,吴速走到他身后,手指戏谑顺赤裸脊骨划下去,“我还没硬呢。”
崔宪商停滞片刻,冲身上低头不敢看他的李逐行怒火窜升:“你这都由着他?你们爱玩群P还是调教,别他妈扯上我!”
“我知道你不喜欢”,李逐行心虚喃声,扣住他两边手腕的力道却强悍不容反抗,“忍一下,很快就过去了。”
吴速眼神晦暗,嗤笑道:“忍一下很快就过去?哄谁都是同一套说辞。”
“李逐行——”,崔宪商脸色铁青,咬牙切齿,“放开我。”
桎梏的手片刻彷徨后,反而更用力紧握,李逐行躬身前倾:“对不起,就再帮我这一次。”话到尽头,嘴唇封堵上去。
滚烫气息直覆舌齿,崔宪商僵住下一秒,纠缠湿热里就充斥起急剧颤抖。
撕裂声,细微如针落,本就紧裹的密不透风,棱角强行撬出缝隙,贯涨折磨得入口处岩浆消融。
崔宪商不再硬挺,松脱下全部力量,细长眼睑里冰封长空,抬头向落刀的人,一字一字清晰:“吴速,你发疯就疯到底,别后面有哪天清醒过来,到时才尴尬。”
吴速一脸无谓,专注把仅吞进前端的粗硕搏动并拓到更深,过分紧窄的挤压缩动,快感跟痛意交叠电击他的神经,忍耐和享受浑然一体,他扣住李逐行后脑,将他脸按进崔宪商肩膀里,抽挺腰身凶狠攻掠着反唇相讥:
“现在装正派?最早说要一起干他的,不是你么?崔哥你教过我的,每句玩笑话里都有认真的成分。”
李逐行绷得几乎断弦裂帛的身体不住瑟缩,崔宪商手臂轻拢揽住他:
“你把他当什么?”
“我把他当什么重要么?重要的是他愿意当什么”,吴速抓起李逐行头发,迫他后仰,腰背折出深凹弧度,“为了让我把帝空失踪金库的钥匙给你,为了保你有筹码跟钟离天谈判,他给自己准备扩张可不带半点犹豫,就差把手捅进去了。这种心意怎么好辜负了?这不玩个彻底,多浪费!”
发狠的硬硕撞击,甬道薄软内壁,每一处就被重碾强压,敏感点更没有丝毫喘息,李逐行低呜着下腹抽搐,几缕爆浊溅在崔宪商熨烫平整的衣服上。
吴速扳住高潮后倦软的身体,继续猛烈攻击,逼得人痛叫出声。泞泥不堪的洞穴内,另一根极力克制不动的硬挺,随抽插搅动,不断被厮磨挤压,背离意志的青筋充涨,饥饿得试图挣脱牢笼。
“吴速!”忍无可忍,但那阻止意味里,掩盖不住微妙的暗处召唤。
“崔哥,我这样就好像在同时操你们两个”,吴速在冲刺中呻吟低笑,咬了咬李逐行血脉贲张的颈动脉,压过去碰撞似的亲住崔宪商,半晌分开呼吸更急,“你们就是两条该被关进笼子,淫荡下贱,随便交配的狗。”
崔宪商眼睛闭合,跟吴速几乎同时欲望宣泄出来,嘴唇抖了下,轻轻抿住:“对,我跟他关在一起。”
李逐行抽气呼吸,疼痛断续,跟了一句:“所以你玩够了就走吧,找个地方做你的人。”
吴速冷笑:“还有两天,才把你还回去,你急什么?”握住上臂一把拽过李逐行,没有防备的人重心不稳,右脚着地,膝盖却疼痛不能支撑得跪倒在地。
崔宪商右手扶稳他,审视一番,突然云淡风轻微微笑道:“你腿伤了,伤在这种紧要的地方,拖着不治?”
“不是,我没拖,后天一回去,马上找医生看,我仔细养着呢。”
吴速侧脸,斜睨李逐行前所未有的慌乱,开口插言:“是我故意不让他看,天天压着他操,每次他疼,下面就夹得更紧。”
“你闭嘴!”李逐行冲他气急败坏,又转向崔宪商,“别听他胡说,他根本不知道——”
“他不知道,你也不知道么?”崔宪商笑意更甚,“所有人都觉得你对我言听计从,但真正重要的事上,我从来没有不听你的,你要我不插手,要我靠边站,我都听了,我听够了。”整肃好衣衫,崔宪商不再多看两人一眼,转身径自离开。
李逐行出神半晌,突然暴躁冲吴速嚷道:“你惹他干什么!”
吴速挑下眉:“你看不出他想要的是什么?你继续装下去啊,你喜欢模棱两可,左躲右闪,他不舍得逼你,我舍得。”
李逐行满目讥诮:“你算什么东西?我跟崔宪商的事,还轮不到你插手。”
吴速面容如石像冷寂,嘴角缓慢上勾成镰刀锋刃,霍然出手推人倒在沙发上:“那我插别的。”
客厅空荡,气息里浸透淫靡,喘息渐渐混沌,吴速从背后毫无阻滞的穷追猛打,低垂头颈,野兽处决猎物的啃咬在李逐行肩上,细密鲜红混合进汗水里淡丝蜿蜒:
把这个人,彻底捣毁成一滩烂泥,那样,不管崔宪商,还是我,就都不会再——
快要攀登顶峰的云腾雾绕,吴速满嘴血腥的味道,含糊不清的喘息低喃:“你是我哥,你是我……的。”
“以后我,不管跟崔宪商,还是别的什么人”,李逐行笑了声,断断续续道,“都记得住你今天这茬事,真的,忘不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所以停下吧”,李逐行声音怔怔平板,“吴速,高抬贵手。”
床上人昏睡得散软不堪,吴速犹豫再三,掀开看着他膝盖上淤黑肿胀的伤处:赶紧找个医生,来看一下吧。
走出房间,吴速正思考着给谁打电话,手机率先来电声响,陌生号码,接起后却是久违的中年男人,声音急切如奔:
“小速,是爸爸,你手上的东西还没卖掉吧?千万不要给人,等我过去找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