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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五夜】
回到别墅,天已薄黑。吴速以为自己能冷静下来,但事实恰相反,更多恐慌如刀尖在背脊上翻挑。
李逐行抬胳膊连带提起他紧握其上的手:“松开吧,你一直这么用力,抖得跟触电似的。”
吴速点头,一根根别开手指,茫然站着不动。
钟离天,交易是要作废么?
电话那头,轻笑无谓:那就作废吧。
你什么意思?
李逐行可以送去给你取乐,当然也可以收回来。
他对你……无关紧要。
的确,身手大不如前,就只剩另一种用处,收益不大但聊胜于无。崔宪商护了他三年全须全尾,到你手上没几个月就彻底报废,你行事风格,是认识越久,下手越狠么?
东西我一定交给你,把李逐行给我,只要他就够了。
多久?前车之鉴,跟你要避免夜长梦多。
五天内。
“吴速?我说你怎么了?浑身都在抖,这也不冷啊”,李逐行在他面前晃手,像擦开视野里的风沙覆盖,递了个水杯到他嘴下,“喝不喝水?热的。”
热气氤氲了眼睑,吴速唇抿在杯沿,手缓慢抬起去接杯子,李逐行没等他拿稳就撤手,杯子翻落虽然又被李逐行下抄接住,水已经洒了吴速一身。
“你搞什么?”李逐行无奈,“我可不吃湿身诱惑这一套。”
吴速默然片刻,低声道:“哥,你还没吃饭,我给你简单弄点。”
厨房射灯聚光,让食材显得色泽饱和,低头切菜的年轻男人睫毛长直,灯下影动,颌骨侧线流畅,姿容体态,秀色可餐。
“你先去换个衣服,贴身上,不难受?”李逐行坐在料理台对面高凳上,眼神弹球似的乱晃。
吴速有条不紊继续工序:“你又不吃这套。”
“过来”,李逐行招人放下手中切刀,绕台站到他面前,“非要我给你脱?”
吴速抬起双手,布料从腰下上卷,勒过胸前,从头上脱出,黑发晃动几下,又归于沉寂:
“只是玩一下,可以么?”吴速拉起李逐行收回的手,覆在自己上腹左侧,“不代表任何意义,就是有一点轻松的时间,哥,我想你随意……”
粗粝手掌停顿片刻,摩过腰身,按进后臀:“操你?”
吴速瞳孔散得漆黑:“可以么?”
李逐行偏开脑袋,笑出声:“你这条件,犯不着这么卑躬屈膝。”
“没办法”,吴速平声道,“年纪大了,可能就连玩,都入不了你眼,我又不怎么知情识趣,再不努力争取,恐怕一星半点都得不到。”
“你锅是不是点火了?快烧干了。”
并不意外被软钉子拒绝,吴速转身回到灶前,油入锅底滋响,细肉段翻炒上色,再加进红绿鲜椒,佐料清淡,白米饭早定时闷在电饭煲里,盛出香扑,粒粒晶莹。
“哥,凑合吃一口”,吴速洗净锅瓢,放回原位沥干,“今晚我会把事情讲完。”
“边吃边讲不行?”李逐行筷子夹下去。
“怕会让你倒胃口。”
“无非就是你怎么处置的我”,咀嚼脆声,李逐行提醒了句,“别忘了,简短点。”
可是,相识十二年,就算刨掉最后空白和急转直下的四年,之前八年,是每日每夜的累积,一横一纵的叠加,那种种变质和发酵,要怎么概述?
我救过你,所以你悉心看顾我。
你包养我,又时刻谨慎,那些放肆和克制自相矛盾。
你背弃我,然后再不顾一切承担下所有事。
你从来似是而非,却要我简单明了。
最初的最初,李逐行开始回报,是买了一大堆小孩零食。
他无辜又真诚的歉意:“我不吃糖,我爸是牙医,从小就教我必须保护好牙齿。”
李逐行挑眉,示意他张嘴,他就乖巧照做,让男人食指指甲轻扣在牙上:“完全没龋虫作伴的牙,也有点太可怜了。”
破解帝空在暗网上的天价悬赏,三分实力,七分运气,迷宫中上百万的岔路不断选对,见到出口那瞬间,吴速只有一个念头,等着他的是李逐行,跪地绑缚,任由宰割。
从久违的床上醒来,天已经黑透,发泄后的性器上,油体润滑的粘腻感残存,让他只想立刻洗澡。
起身发现睡在地上的人不见,焦躁更严重,打开房间头顶大灯,刺目强光穿透赤裸的肌肉。恰在此时钥匙开锁,李逐行推门进来,跟他几乎贴身的正面直对,愣了片刻,反手关门同时,视线上挑:
“你二十多岁以后还能长?怎么就比我高出这一截了?”
挥开他丈量上来的手,吴速冷冷道:“你去哪儿了?”
“办交接手续”,李逐行擦身走过去,不以为然,“新指令收到了,招待你,让你满意,你想怎么着就直说,直接做也行,我基本什么都玩过,别的没有,就经验丰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