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五日】(中)
崔宪商收起象棋,盖上盒子,抬眸看他:“给多少钱?”
李逐行噎住:“找人开我,不给我红包就算了,还问我收什么钱?开瓶费?我账上没钱。”
对面男人眼神审视:“钱上我没亏待过你,你都用哪儿去了?店里几个小玩意儿,没哪个有胆子要你那么多。”
李逐行不耐烦打断:“没有就没有,你少废话,快给我找人,谁都行。”
“也是,你从来不挑”,崔宪商活动下手腕,“那我来吧,把你交给别人,我不放心。”
静待李逐行呆愣过两秒,好整以暇把话说完:“怕你把人打死。”
理由很充分。
包房里的灯都被关掉,只留液晶电视,蓝冷暗光晃动中,崔宪商面无表情按动遥控器,一首一首节奏舒缓的歌列成一排。
李逐行从浴室出来,毛巾裹着擦头发,暗室里走动的赤裸躯体,剪影轮廓清晰,浑实大腿交错,人回到对面坐下,手按进下腹。
崔宪商眼眸微抬:“怎么了?疼?”
李逐行摇头:“不疼,就是别扭,里面一抖一抖直抽,不过很轻,不碍事。”
崔宪商最后通牒:“想好了?”
李逐行后仰靠进沙发,视线看上:“真不能换个人?我第一次,好歹严肃点,跟你我老想笑。”
“你跟吴速,第一次什么样?”
“他说要青出于蓝”,李逐行散漫笑着,手拉开比划,“志向那么大,行动那么差。”
崔宪商已经站到他面前,食指拐向左:“躺下。”
“坐着来不行?”
“自己摸你洞的位置,”
李逐行侧身躺倒,手臂抄抱:“要不我先赊账,你去给我找个技术好的,唔——”
两根手指压唇扣进嘴里。
“我技术很好”,崔宪商冷淡道,“看的够多。”
崔宪商手指有这么长么?指尖勾过上颚,嗓底被触及时,李逐行脸上略显迷茫。毕竟认识太久,只觉了如指掌,理所当然。
他被推肩躺平,腿向两边打开,一条弯膝落地,从他口中抽离的手掌盖住性器揉抚,往下勾按会阴,扳开臀缝触及那圈簇褶。
“喘气。”崔宪商转脸从旁边拿润滑,顺便丢下来两个字。
李逐行张嘴呼吸,眼看对方手掌里挤出水样堆积:“用这个?那你让我舔你手指干什么?”
“耍你玩。”
“崔宪——呃!”声调气息全乱,“你打个招呼不行?一下就进去……操……你还转……”
陌生的侵犯破坏感,从手指撑搅穴口带起,钻进密窒甬道。
“你觉得慢点会更好?”崔宪商像台不带感情的机器,提压手腕,抽动开拓。
“不知道”,张手按住两侧突跳不止的太阳穴,“你随便,我无所谓。”
崔宪商不出意料的恩了一声,单膝跪进他腿间,硬热阴茎撩过腿内,棱头抵上凹湿,缓慢贯入。
密封防线顽固抗拒,俯身撑在上方的男人,不留情面拉开他手臂,引他看向下面连接处,手指勾起,敲在他韧硬腹部:
“这里松掉,还有屁股跟腿,你这整身的蓄势待发,打算扭断我哪儿?”
“我控制不了。”
“想办法”,崔宪商动腰,浅显抽插几下,“你里外都紧,我进不去,就只能僵在这里。”
李逐行叹气,认命手握住他上臂,像个下井探矿工人,谨慎试行未知:“那我松下来,你先别往里捅,让我有个准备。”
深呼吸,气没吐尽,腰侧霍然被钳制上提,埋伏的凶悍枪杆直挺一路莽撞,饱硕前端碾在藏匿硬核,磨砺钻顶的狠毒。
李逐行腰身甩挺,短促低叫:“说了等!等,你当这是接脱臼啊,突然来……”手指陷进对方手臂肌肉,指尖反折发白,下腹热流剧变的抽搐,冲涌到前面,眼前明灭不止,“喂,崔宪商,我好像……我是不是被你操射了?”
崔宪商不紧不慢保持着挺纵抽送,握了把他热湿弥漫的前端:“这不叫操射,你还硬着,可以继续爽。”
“干狠一点”,李逐行散乱着喘息被他顶动,潮红脸上勾了个玩世不恭的笑,“不然算什么教学跟准备?”
不多时他被拉起身转去面朝墙,趴跪在沙发上,从后再次进入的肉刃,大开大合的深狠撞击,额头抵墙咬牙忍耐,脸又被抓过扳回头:
“哎,别亲,不然我想笑。”
崔宪商抓着他腰,单脚踩上沙发,更畅通无阻,整根后撤再纵入转动,磨得他生死不能,喉咙底呻吟断续:
“听听你嘴里什么声音?”
“操……亲,亲,亲!”李逐行肩膀耸紧,转回头,眼神晃出恳求,“别让我再鬼叫了。”
唇触厮磨轻咬,转而顶进他舌上纠结,李逐行大脑空白,身体里含纳的棍棒再度膨胀,扯平他每一分自保的蜷缩,盘错筋节,剐蹭穿透薄软腔壁。
无法思考,只剩本能,握住自身擎柱,不知疼痛的暴躁攒动,急于泄洪守住岌岌可危的堤坝。
“别急。”身后人压上他背脊,吻在耳后,手绕前拇指按住前端。
崔宪商!换别人我早弄死他了!现在是我要死了!我要死了!
发不出声,身体已经进入爆发的颤抖节奏,股沟内筋脉剧烈收缩,以前从没注意,这种张合会连动到后穴内道,不停拼命吸附搏动的肉棍,宣泄隔着薄薄一层保险套,烫进体腔深处,他也终于被放开闸门,得以最后关头逃出生天。
李逐行瘫趴在沙发背上,粗重喘息,肩胛起伏,背脊正中三道横斜长裂的伤疤,狰狞如虎纹。
崔宪商细细审视,直到李逐行不耐烦:“客人,事后余韵享受够了没?”
他按住硬挺臀侧,从那个紧缩不止的洞里抽离,前端到穴口时,停顿片刻,下压重刮过勒窒的圈褶。
李逐行毫无防备,敏感的浑身一颤,腿根淌过湿热粘稠,回头看了眼差点吐血:
“你套子怎么摘的?弄的我腿上都是。”
崔宪商抽出几张纸巾,低头帮他擦拭:“你往里吸的。”
“我——恩。”刚要鸣不平,半截套子抽出,又一声耻辱至极,李逐行闭嘴,单手埋了头脸,又歪身,枕着胳膊侧躺在长沙发上,冲崔宪商挑下眉:
“我怎么样?”
崔宪商手指点在他肩头:“肩膀太宽”,按到天然锻造肌肉薄硬的左胸,“胸不够大”,下滑到腰侧,“腰身不软”,再后摸到屁股,李逐行还刻意翘了翘,被不轻不重赏了一巴掌,“紧是够紧,做不到收放自如,还不如松软点。”
李逐行哭笑不得:“我就这么差?”
崔宪商直截了当:“赔钱货,勉强能进四等。”
“那一等什么样?”
“吴速十四岁。”
“……二等呢?”
“吴速十八岁。”
“三等?”
“就吴速现在这样。”
“操,他肩膀也挺宽,腰也不怎么软。”
“他有张脸就够了”,崔宪商淡然道,“你不就喜欢他那张脸么?庸俗。”
“你高雅,除了脸,他还有什么好?”
“他早熟,敏感,自负,好胜心切”,崔宪商像平静海面上的白帆船,徐徐而行,“性格才是他最有意思的地方,如果是我,就默默陪伴,时间一长,他那些自以为是的算计跟防备,都会卸得一点不剩,他欣赏我,需要我,崇拜我,依赖我,到他全心全意时,我就强硬占有他,然后告诉他这就是喜欢,你猜他会不会信?会不会继续跟我在一起?”
手指掠过自己下巴,像个食客的意犹未尽:“一个骄傲的人,放下自尊上供身体给我玩弄,一个很干净的人,半推半就做出各种肮脏的事,到最后取悦我就成了他活着的重心,我很享受把他打扮得光鲜,带到人前让他备受瞩目,然后再带他回家,捆绑他赤裸的身子,摆出合我心意的姿势,让他匍匐在地上心甘情愿做一个泄欲工具。”
“行了,你个变态”,李逐行打断,“别妄想了,人已经走了,不会回来了。”
“你起反应了。”
“妈的”,李逐行尴尬别腰抬高腿挡上,想了想又要起身,“我再去洗一下,腿上还都是你射的玩意儿。”
崔宪商按住他:“吴速这事你多久没睡了?先休息。”
“没事,我就——”
“浴室我要先用”,崔宪商直接道,“用至少一个小时。”
李逐行闭眼打起哈欠,话跟着含糊:“你个病入膏肓的洁癖。”
收拾起用过的纸巾和保险套,攥在手里走进配齐设施齐全的盥洗室。一地狼藉着各种新拆包装的纸盒和准备工具,淋浴室花洒像个吊死的尸体玄在半空。
弯身将李逐行用过废弃的东西逐一拾起,装进新开封的垃圾袋,用力扎紧袋口,再额外多套上两层袋子。
花洒的水配合清洁剂,很快浴室恢复如常,然后是洗手台面,瓷砖地面,按摩浴缸是干的,显然李逐行没涉及,省了他的功夫。
他跟李逐行这次留下的,不想任何无关人沾染。
一切痕迹都被抹除,崔宪商打开水龙,手却迟迟没动,水流完美垂线静直而下。
回到沙发前,李逐行睡觉酣沉,雷打不动。
哪怕对他做什么,一时半会,恐怕也无知无觉。
崔宪商看着他向外平展的手臂,抬手手指交叉叠合上去,轻握住李逐行松弛的手。
果然,毫无反应。
养猫的人几乎都有体会,从小养大的,即使如今已经体型硕壮了,看在眼里还是最初那个憨态可掬,牙如米粒,尾巴摇挣,走路不稳的小毛团。
虎属猫科,也是同理。初见时他还躲在父亲身后不好意思,对面同样八岁的男孩却彪悍,直接绕过大人过来抓起他胳膊:
你就是崔宪商,我叫李逐行。
虎头虎脑这个词,前所未有的生动,那双眼睛,炯炯明亮。
二十年如一日,看不到李逐行任何变化,直到今天,他裸身睡在自己面前,肢体修长,侧腰收刃,每一寸肌肉纹理都布局得完美无缺,但这些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有股火候恰到好处的煨熟肉香,轻微汗水,透出薄红的媚态,初经情欲的青涩和倦怠。
像个刚度过新婚之夜的人妻,那他就是个翻窗闯入,无论财色,都要洗掠一空的强盗。
将熟睡的人转过去面朝内,叠在上面的腿弯曲推高,膝盖顶在沙发背让一无所知的人轻微皱了下眉。
侧摆臀部翘线紧实,随意掰开,刚被使用过的窄穴,在暴露空气中,湿糜红肿的瑟缩。
“是冷吧?”崔宪商骑压上去,低喃自语,“我帮你。”
进入得顺利,却比精妙绝伦,那些沉睡中醒来的软肉,不知何故就忙不迭的扑身围剿,抽插得吸附间发出轻嗒声,他的枪棒,层层缴械,直达城府。
“你……干什么?”转醒的人显然还分不清梦境现实的迷糊,被他狠捅撞得蜷腹低叫,“你没完了?还来?”
“教学跟准备完了”,崔宪商握起他小腿扛到肩上,挺腰开拓更深处,“现在开始,就只是我想操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