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12)欢欣
“你在干什么?”束绳如附骨之蛆,藤飞怎么挣扎,都是徒劳无力,“别动他!”
“你根本不懂!”客景东声音高亢,分不清是紧张还是激动,“他不怕这些,他喜欢,只有我,最知道他喜欢什么……”
踩踏的脚变本加厉碾转,骆海面朝下俯在地上,混迹灰土的哽声呜咽,断断续续:
“放下心了——”声音轻纵,痛苦忍耐中,淫邪媚意,顺他耸动后腰漫溢而出,“就来试试我硬了没有。”
搜出骆海贴身的刀,又拆掉自己的手枪子弹膛线,全数丢进尽头电梯井里。
做完这些,客景东返回骆海身边,翻过那具身体正面相对,从下抓住衣服,狠命向两边撕开,宣泄他忍耐的崎岖,得意他终于如愿。
埋进颈侧啃咬,一路向下,骆海前胸伤痕覆累,几乎没有空余,褐色颗粒蜷缩,似是已经麻木,他含进嘴里吸吮挑动,耳朵里灌进骆海失望嘲弄的叹息。
心上激然一冷,合牙咬下去撕扯,骆海身子瑟缩抖了下,满是怀恋低喃道:“龙爷——”下一刻就被扼住咽喉。
“看清楚”,客景东恨声道,“我不是那个老废物!自己软趴干不动,只会让些杂碎还有工具糟践你。”
骆海在他手里歪头散笑:“可我杀他,就是因为不糟践了,甚至不准别人动,叫我怎么忍得了?倒是你,真够古怪——”
话锋突转到自己身上,客景东心如擂鼓,仔细听骆海一字一字继续:
“为什么要等到现在?”
“因为,那是因为——”
慌忙的解释,被骆海似笑非笑制止,只剩饥渴难耐:“现在,你还要我等?”
“别急,我知道了,太子爷”,客景东扒下骆海裤子,劲瘦腿间,性器半硬,被他握住攥动润湿透红,“不是,我一直都知道,你喜欢被作贱,喜欢被当成泄欲工具,喜欢欲仙欲死,不然活着有什么意思,是不是?活着没意思。”
语无伦次,同时匆忙解开自己裤子,掏出兽腥肉刃,抵进瘦窄紧密的臀肌缝隙,攒缩狭口干涩,强行塞挤进前端敏感,磨砺疼痛让客景东寸步难行,退下腰身,手指摸进去试图插动开拓。
“别用手指”,骆海扭下身,“直接干,出点血,像破处。”
客景东咬牙拼命往里抽送,抓着骆海受伤歪斜的脚踝,拉开大张大合,又压到胸上推高体位,却始终碍于姿势,阻在半途。
客景东转头看向空门隔壁房间中央,半人高的破旧桌型台锯。
揽抱起骆海,几步过去,放他坐上台面,探身手指摸过上面半圆锯齿,满是氧化铁锈。
“别想了,太钝,伤不了人”,客景东抄起骆海膝弯,撑开呈出顺畅角度插没进去,“太子爷,我知道你想杀我,那让我更兴奋。”
他扳住骆海大腿,粗硕几乎抽出脱离,再猛然挺腰钻凿,撞击肉声由轻加重,从缓沉贯透,到血渍顺畅的肆无忌惮,凶狠不绝。
铁质桌脚摇晃,在地面擦摩尖锐刺耳,骆海后腰抵在锯齿上,随身体上下反复划在冷白皮肤,一道一道铁锈黑黄。
“锋利就好了”,骆海浑身颤栗,喘叫中吃吃笑道,“后面抵在刀上,不乖乖挨操全吃进去,就被锯成两半。”
“我真想”,客景东更发疯狠命的抽插,像是真要将骆海单薄的身体从交合处撕裂,“真想跟你一起——”
骆海伸腿勾出他腰身,身体如蟒蛇缠绕,被捆双手突兀从身后绕过头顶到身前
左肩关节脱臼,却再不阻滞右手血淋淋中的冷光利刃,直插进客景东咽喉。
他瞪大双眼,下瞟见骆海手腕一转,脑中类似皮筋崩断,或水管炸裂,他吸了口气,嘶响从颚下传出。
气管动脉,都在被翻搅,扯断。
骆海凑近脸,两人镜像般彼此相对,客景东见他嘴唇轻动,还想听清他最后对他说的话。
可那只是个不屑一顾的笑,随即手腕发力,抽出利器。
客景东瘫软倒地抽搐,生机已绝,到彻底断气却还要点时间,骆海仍张腿坐在桌上,偶尔饶有兴趣看上一眼,打发他磨断束绳的时间。
他赌腐朽下那半片锯刃,在被操弄的动作里,一点一点试探挪动锯齿,直到手心痛楚点燃希冀。
埋藏在破败下的,时光无法浸染的锋利。
手获自由,复位下左臂,骆海跳下地,受伤的脚无法支撑,他歪斜跌坐,扯过地上裤子,翻出烟卷,里面包含的是毒,也是最强力阵痛的药。
救死扶伤的药和坠人深渊的毒,本就是一样东西。
点燃叼进嘴里,烟雾袅绕下,再撕下身上残破布条,用力扎紧骨裂的脚踝,无声静置了许久,将烟头吐在地上,齿痕深印。
再低头扫了眼满身瘀伤,爬过去从客景东尸体上扒下尚算完好的衣裤,坐在地上穿套妥当,慢慢站起身,走出一步,适应疼痛。
终于像个拉紧提绳的傀儡木偶,拼凑个大概完整,不再七零八落。
盘算下藤飞被绑的位置,到这个房间的视线阻隔,还是能看到多半发生的事,何况还有声音。
骆海最后捏了捏两侧脸颊,挂出淡笑,走了出去。
藤飞被绑着,脸上看不出喜悲,一言不发。
失效的药,无解的毒。
“你运气可真好”,骆海慢悠悠割断他手上束绳,“自己不想来就有人代劳。这次证据跟消息,都给你,还有以后台面上的人,我保他不死。”
藤飞眼中瞳孔聚不起焦,低声问道:“你怎么保?那些事,你过问,难道不会引起怀疑?”
骆海微微讥笑:“我一个毒贩的命更重要么?”
藤飞沉默不语。
骆海径自道:“杀人越货不分家,现在灯下黑,没人会怀疑我。你想要的,我都能给你,只要你——跟我继续交易。”
藤飞仍不说话,却轻缓抬手,想去碰触骆海肩膀。
骆海背脊一紧似是想侧闪,却站立不动笑道:“手要是碰到我,就得跟我来一次,难得你有兴致。”
“骆海”,藤飞收回手,面色如水,声音平静,“我们以后,继续交易。”
“还是分开走”,骆海看了眼外面黑压的天空,“你等半个小时,天亮了再走。”
半个小时,就是黑与白。
骆海一层层走下楼梯,疼痛从脚下窜袭背脊。
脸上却抑制不住,心满意足的笑。
客景东做的事,他的确喜欢,欣喜若狂,甚至惋惜,不得不做掉这个如影随形的人。
唯有遍体彻骨的痛,能证明真实,冲刷一直以来,只怕美梦惊醒,得而复失的恐惧。
汪洋还活着。
太好了,无以伦比。
过去,将来,都不再重要。
汪洋尚在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