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20上)12.19
“不用称”,花辞树拿起其中一个铜印,“肯定是这个。”
许九年再次解围:“那就验证一下吧。”
花辞树把剩下七个,其中六个三三分边,重量平衡,最后一个跟手上的再上称,天平指针倒向一边,结果正确无误。
“真能出风头。”身后跟拍的人小声嘀咕,传进苏翔耳朵里。
又一番宣传介绍,到领奖环节,花辞树走到坐在桌案前的老人身旁,夕照残红的光线斜铺在老人褐斑粗糙的脸上。
上手握住犀牛角印,掂了掂沉重份量:“这个我没法随时带着玩儿啊,给我换个小点的。”
也不管在场人反应,就从老人面前那堆小器物里开始挑挑拣拣。
桂复来梗了梗脖子:“那些个,都没法跟这个比。”
许九年也跟上圆场:“你要是不想要——”
“我要啊,就先换个小的方便带走”,花辞树不以为然截断,手背将犀牛角印往老人眼皮下推了推,“哪天我想起来,再来换回来,所以除了我,谁都别给了。”
老人始终深垮着嘴,伸手越过犀牛印,在花辞树手上拍了两下,像长辈教育不懂规矩的小孩,然后缓慢歪斜半边身子,拉开案下抽屉,取出个拇指大小,淡青半透的圆柱玉印,递过去动了动手腕,示意花辞树接过去。
石质触手细腻,温润无燥,花辞树手指摸了两下:“封门青。”
低声轻道的三个字,老人浑浊枯寂的眼底窜出亮色,抬头对桂复来半张开嘴,呜噜几声。
桂复来瞪瞪眼睛,想了下开口:“我爹的意思,可以给你刻上名字,是刻花辞树三个字么?”
花辞树慢慢拉过老人的手,低头在掌心写划几下。
桂复来就过来搀扶老人,一边对众人解释:“我爹手劲已经不行了,只能去后面用电刻设备,但好在那个快,几分钟就好。但他不喜欢人看着。”
结果是快半个钟头,多半工作人员都面露不耐,终于桂复来出来,说让花辞树自己进去拿印。
花辞树很快出来,众人围上来,包括特写摄像,结果花辞树笑得恶劣:“干什么?我的东西,不跟人分享。”
众人只得配合着切声四起,慢慢散开,花辞树猫身跳到外圈他搭档的身边,胳膊肘捅下人:
“你想看不?”
苏翔还没答话,左手就被抓过去,花辞树捏着新出炉的印章,直扣进他掌心:“我看看,刻的真不错。”
苏翔的摄像小哥又走神没跟上,再急忙过去想拍特写,苏翔已经低头掠过一眼,就攥起拳。
摄像小哥苦逼的眼神交流,得到对方轻缓但坚定的摇头。
花辞树的速推通关,让第二日流程进展比预计快太多,戚姐指挥继续拍些素材,桂复来就憨憨提到,他家后院,有棵无花果树,超过十米高,也算不常见了。
无花果树里寻花,梵文喻意,执迷于虚无。
众人围在树下仰望枝繁叶茂,花辞树抬手指问:“上面那些果子怎么都不摘?”
桂复来愣愣答道:“太高,够不着。”
话音未落,花辞树身影噌动,三两下爬上枝干。
叫嚷纷繁迭声,你小心点,别闹,太危险,声未平,人已快摸到树顶。
随意拔下几个成熟绿果,花辞树躬身猫一样,向下踩跳。树叶哗响,摇动空隙间,下面站的人堆里,苏翔半抱手臂,兴致缺缺侧脸看向另一边的远山落日。
花辞树牙根磨了下,离地三四米,突兀故意脚下踩空,后背向下跌落,盘算着收腰扭个鹞子翻身,再屈膝卸去冲击,帅气落地,不料惊呼声中,余光一瞥苏翔居然伸臂抢到他正下。
脑中弦绷噌响:这要再翻转,直接踹进苏翔身上,就是脸面朝下,那也跟格斗头槌一样,颅骨颈椎损伤可都能致命,那些个什么掉落接吻的偶像剧,都他妈是骗——
不等他控诉完,身体已沉重硬挺着垂直落地,身下咔嚓声响,哈雷街花大少,再熟不过的他人骨骼断裂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