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六:火中取栗(上)
都说,人倒霉起来,喝凉水塞牙缝。
就沈煜个人体验,凉水就是锦鸣看不透深浅情绪的暗淡眼神。
他也服了自己的运气,续寒冬蚊子咬脖颈种草莓之后,再次陷入更无言以对的尴尬境地。
这次同样非常,十分,特别无辜。
只不过作为副店长尽职尽责,替买十几套的花枝小年轻提起购物袋,跟着那个风骚扭动的腰臀下到停车场,顾客要在车后座换新买的紧身裤让他搭把手脱一下,没防备那双光溜白花的大腿勾上来,才没站稳跌倒压人身上。
好吧。
沈煜承认他确实有点意趣,想看看这关公面前耍刀的小玩意儿能浪出的水花,是溅到自己膝盖,胸前,还是脸上的高度。
然后突然间心有所感猛抬头,锦鸣就站在不远处,目光对上,喜庆热闹就戛然而止,凉意如冰覆后背。
接他下班的车上一路沉默,进家门锦鸣如常转进厨房,准备饭菜。
沈煜最喜欢自己,软硬兼备的身体,直截了当的性格。两者结合用在认错这个事上,姿势比态度重要。
卧室里换了身松垮居家衣裤,易扒可撕,眼罩戴上,手铐咔嚓反铐两手到身后,视力剥夺,也不能伸手探路,即便户型方正简单,摸黑进到厨房的几步路也有点跌撞颤巍。
闻到清粥加热的淡香,另外还有腥气,应该是鱼类。沈煜撞上锦鸣挺拔的后背,黑暗里埋脸蹭了蹭熟悉肩胛,牙齿咬起布料:“先喂我吃点够劲的。”
灶台转钮啪声关火,沈煜被推到旁边水槽,身后人紧握他反折的小臂,裤子被扒下去,心底就轻松解脱。
生活里,至少沈煜的生活里,所有麻烦事,钱可以解决63%,性可以解决36%。毕竟大多数人,都喜欢钱跟性。
“已经准备过了”,沈煜上身伏低,腰臀轻晃,后穴只被他自己捅进一指润滑,透湿但扩张不足的紧闭,“反正你那根够粗够硬,直接给我操开。”
“非要逼我这么对你么?”言语低缓,如同沙砾消磨的干涸。
那让沈煜嗓底干痒,耳边滴落水声,他循声探过去,脖颈仰抬,轻张嘴伸出舌尖勾舔,喉咙吞咽着悠然道:
“不是啊,我也可以逼别人,但别人好像也不用逼,都迫不及待——呃……真是……”,粗硕棱头顶入的撑涨,沈煜呻吟里浸透扭合难分的痛楚和快意,“都做过多少次了,被你这么硬上还是爽到爆。”
锦鸣一手抓在他腰侧,另只手抚过脸颊,两根手指弯插进他嘴里,舌头立刻卷动,吸吮出水啧声不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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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猜猜,我最喜欢你身上哪个部位。”——昨天晚上,吃完饭无所事事,沈煜枕在锦鸣腿上,手习惯性覆在腿间布料下的硬顶,吃吃笑道:“除这个之外。”
垂眼看他的男人略微局促,还是如实回答:“后面。”
沈煜强忍住笑:“倒是没错,不过,我这次答案很正经,你的手——”
锦鸣的手掌宽厚,指节粗糙,凡是握力接触的掌面和指腹,硬茧覆盖。
“跟砂轮打磨似的,火辣辣脱我一层皮”,嘴角扯出个散漫弧度,“都不用特别敏感的地方,随便哪里摸一下抓一把,我就硬得出水,拿我的手跟你换吧。”
“不用换”,锦鸣淡然道,“送你。”
桃花眼里灼灼狡黠透亮:“那老二跟后面的小洞更不用说,都归我了。没我允许,谁都不准用,包括你自己,不听话给你剁下来,挂我床头当摆件。”
锦鸣想了想,平直问道:“嘴呢?”
沈煜掌根按进额头,肩膀乱颤,半晌才平复住好整以暇:“嘴就算了,你口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,我也总不能禁止你跟别人说话吧?”
“你可以。”
“不用了,你本来就跟哑巴差不了几句,要不是看在你埋头苦干够持久的份上,我才不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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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小时后,沈煜只想抽死当时大咧咧放过令行禁止机会的自己。
锦鸣身上归他所有的硕长物件,还没完全进入,他手机就在卧室铃声大作,设置的耀东城专用。
“别理他,真他妈会挑时候”,沈煜喘息淫靡,控制收缩着后穴吞吸,“操我。”
身后,锦鸣手机响起,不等沈煜反应就听见语气沉静的人接起来:“耀总?”
同时腰身霍然挺动,青筋爆动的阴茎凶狠凿开毫无防备的狭仄甬道,直钉到欲望核心的脆弱壁垒上。
惊叫被手掌捂回嘴里,硬茧磨在下颚,沈煜浑身肌肉僵硬着抖动,前端颤巍巍直立吐露透明水迹。
“锦哥,沈煜又不接电话,你们在不在家?我不小心把醋瓶砸了,能过去借你家的么?”
锦鸣在内里火热攒压中,调整下角度,后撤少许再顶到更深,看了眼发不出声音,戴着眼罩无助摇头的男人,对电话里平静说道:“你过来吧。”
挂断电话,锦鸣双手攥握住沈煜反剪在后腰的手腕,挺动抽插进出。
新鲜空气冲进口鼻,沈煜剧烈喘息着挣扎,低声恳求透出慌乱:“锦鸣,别这么对我。”
“怎么了?”锦鸣插在他体内停滞住,缓慢反问,“你不是叫我操你?”
“别让东城看见我这样。除了这个,其他什么都行。”
锦鸣沉默一会,手抓住他腰侧,滚烫肉刃充涨内壁,毫无缝隙的刮磨。
“锦鸣!”
“你夹太紧了”,男人低声在他耳边道,“我抽不出来。”
电子门锁密码输入,解锁,开门,迈进的步伐跟无知无觉的言语:“怎么不开灯啊?我靠!锦哥?你吓死我了。”
耀东城差点迎面撞上突兀拐出的男人。
“醋。”
“谢了”,耀东城往外走了一步,转回头,“这个点,沈煜早该下班了吧?”
“他睡了。”
“这么早?”
“他工作,辛苦。”
“切,卖卖衣服,辛苦个屁”,耀东城顿了顿又问,“对了,你今晚也在拳馆教课吧?能不能让景川搭你顺风车?最近地铁又出了持刀抢劫案,治安太差了。”
“我换个衣服,就过去找他。”
“谢了,锦哥,不过景川在咱们几个里年纪最小,人又单纯,多照顾他一下也应该。”
关门声,让屏息静气的沈煜松懈了快崩裂的神经,随即破口大骂:“单纯?到底是蠢成几百头驴才能觉得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单纯!”
眼罩被摘掉,扭回头看见锦鸣蹲下身,徒手拆开情趣手铐,轻触腕上瘀印:“以后别用这种。”
沈煜戏谑抬腕瞟了眼,讥诮道:“玩不成就算了,玩的时候敢说这么倒胃口的话,我他妈操死你。”
锦鸣给他穿好裤子站起身:“饭菜都在锅里温着,想吃的时候再拿出来,我去拳馆了。”
“等下”,沈煜贴近过去,往下一捞,沉硬就握在手里,“没解决的,打算怎么办?”
锦鸣垂眼道:“一会就好了。”
“一会,不是要先接池景川么?”沈煜没正经笑笑,“你不会路上把他办了吧?毕竟人家年纪小又单纯。”
“不会。”
郑重认真的回答,只让沈煜变本加厉的逗弄:“太低估男人本能了,密闭空间单独相处,你这压着满管的邪火,还不是一点就炸。”
“我只是觉得”,锦鸣低头整理下自身衣服,不经意说道,“如果跟池景川做,应该是他上我。”
沈煜呆愣当场,等人都打开门要离开了才厉声问道:“为什么?”
锦鸣摇下头:“不知道,就只是那么觉得。”
门无声缓慢闭合,楼道里打进905的灯光,随之从沈煜脸上一分一寸消失。他独自站在黑暗里许久,心脏擂鼓般反复敲击,无名火气不断窜高。
如果跟池景川做,应该是他上我。
这话到底什么意思?
凭什么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