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19)命线篆刻
第一期片尾采访。
画外音提问:“第一次录综艺感觉如何?”
花辞树:“比预期有意思。”
“选苏翔做搭档的考虑是?”
花辞树:“我凡事直来直去,算性格里有不成熟的,跟人相处开始容易不顺畅,这次想着能不能做点改变,相逢一笑泯恩仇?哈,开玩笑的,本来就没什么仇。”
画外音提问:“在电影里角色是一路默默扶持陪伴,对现在不同队的竞争关系会有影响么?”
欧阳哲,苦恼点头:“会呀,我经常入戏比较深,需要时间整理心情出戏,明天要是战况激烈,得时时提醒自己,不要手下留情,别一不小心忍不住去帮忙那边。”
画外音提问:“这次跟花辞树组队有什么打算?”
苏翔:“走一步,看一步吧。”
“哈哈,好像有所担心啊。”
苏翔淡笑:“前途未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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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晚的拍摄全部结束,花辞树休息间门口,苏翔趁四下无人,一贯冷淡道:
“你以前至少不会当众卖弄,卖惨,卖傻。”
花辞树无所谓抬抬下巴,目不斜视推门进房,随口回了句:“又刷新你对我的认知底线了?”
欧阳哲休息间,助理电话正打个不停,中间空隙跟正在镜前手端自己面孔各角度欣赏的男人汇报:
“往他不尊师重道那方面挖,肯定有能做文章的。”
欧阳哲轻蔑皱眉:“没有就随便找个当年知情人透露,老师对他爱护有加,就他一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,他不学无术还装腔作势这点,给他钉死了!还有他是收养这个事,找机会翻腾翻腾。”
“但公司还是觉得,放弃跟他捆绑太可惜,你不如再多往上凑一凑。”
欧阳哲眼角抽搐,手狠命搓着嘴唇,低声连串咒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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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接曙光出发的镜头,开启第二天的行程,主题是文化寻根,拍摄地点距离二级县城行车一小时的桂家篆刻村。
据说明清时,村内过百户,家家习秦晋书法,承篆刻手艺,声名远播,只是如今早已荒败无人问津,只剩主家,如今唯一继承人,村长桂复来,年过四十旧衣洗白,谦恭迎接节目组造访。
面对镜头结结巴巴背词,他们也开展网店业务,现在有优惠活动,附近古迹景点,游玩配套设施都建成。
但真正有些许宣传份量的,是他父亲桂恕诚,能刻玺印,刀法古正,但年近古稀已不再有所出。
配合录制所需,老人坐在老宅内堂,阳光透过窗棂,面前桌案前摆放一排高低印章,折出不同质感。
正中端直一尊灰褐犀牛角印,却似乎不受光影所动,沉寂非凡,卓尔不同。作为这一天胜利队伍的奖品,作为这一次宣传的价码。
摄像机推进,眼睛浑浊的老人,右手护挡上去。
桂复来不忍又焦急:“爹——”
那只枯斑干瘪的手,只得生硬搁放在犀牛角旁边半寸。
“这次能赢个印章?我正好没有,”花辞树大为兴奋,兴冲冲转脸对苏翔嚷道,“那我志在必得,你可别拖我后腿。”
古琦调侃笑道:“昨晚上你们最早进的鬼屋,害死我们后面两队了,里面所有的东西加起来,都比不上你的惨叫声吓人,苏翔今天起来耳鸣好些了么?”
许九年目光没从那犀牛角印上离开过,气质仍是儒雅温和:“今天我也要拼劲全力了。”
任务是收集散落于村子各处的八枚小铜印,率先收集齐全的队伍,回到主宅解开最终试题,赢得比赛和奖品。
几个任务点,暗号接头,旱地拔葱,泥塘打滚,你比画我猜,一路上花辞树胜负心爆棚的龙精虎猛,看在苏翔眼里有种用力过猛的荒唐感,他自己则像个风筝,被拉扯也置身事外作壁上观。
“辞树,苏翔哥”,欧阳哲冲两人招手,“那边茶馆门口,算命先生也是任务点。”
古琦恨铁不成钢的大叫:“你不要泄漏情报啊!”
欧阳哲云淡风轻:“赢了比赛,输掉好朋友,不划算。”
“你就害队友输?”古琦气到鼓腮帮子,“身在曹营心在汉!”
算命先生坐在石垒台阶上,整了下道服衣领:“一命二运三风水,掌内乾坤或可知。”
花辞树蹲凑到他面前,招财猫似得双手提起脸边,手掌张开:“给你看给你看,快把铜印交出来。”
算命先生咦了一声,定睛细看,似是无意的喃喃自语:“断掌,还是双断掌,克亲刑友过房养。”
花辞树笑吟吟的模样不变,只是眼神滲冷凝固,如同悠然汲水的野兽嗅到猎物气息,停顿,抬头,生杀审视。
“天机不可免费泄漏”,花辞树盯住他问道,“有人帮我给过卦金了?”
扮演算命先生,找的是个当地村民,牙根打个冷颤,没成想就收钱随便说句话,心里还能虚怕成这样?不合情理啊。匆忙翻出任务道具,手一时没拿稳圆柱铜印跌落。
苏翔俯身拾在手中,花辞树就要起身:“走吧,还剩两个。”肩膀却被向下按住,让他停在原地。
“大师,有件事请教”,苏翔突兀开口,负责跟他的拍摄小哥,急忙把打到一半的哈欠咽下去,“我家乡那边,管断掌叫扁担纹,说法是左断掌帅印,右断掌财粮,双断掌就钱权两握,富贵一生,跟你说的那句,哪个做准?”
算命先生也确实懂些命数风水,憨憨点头:“地方不同,流传说法确实各异,掌路有似,命数天别。还是要看人行善恶,福缘造化,”
“受教。”苏翔拍了下花辞树,后者也眉开眼笑,跟声附和:
“受教,受教。”
“快走,找下个任务点,奖品不想要了?”
“我腿蹲得有点麻,哥你扶我一下。”花辞树兔子似的蹦跶两下,人往苏翔身上歪倒,手抓住他胳膊,用上了几分力道。
日薄西山,花辞树跟苏翔最先成功收集完毕返回,桂复来捧了个精致的黄铜小天秤放在主宅门前桌上,搓了搓手说出题面:
八个铜印里七个真品重量完全相同,剩下一个赝品重量稍轻,限用天秤两次,必须找出赝品。
在泥潭项目前放弃竞赛的欧阳哲一派不争不抢的给花辞树队加油,他的队友古琦弄懂题目后左右手上下比画一下问道:
“称三次不行么?”
姗姗来迟的许九年跟徐凝玉齐刷刷捂脸,装作不认识这个同录了一百多期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