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11)
花实斜斜勾下嘴角,走过苏翔身边不轻不重撞下他肩膀。
反客为主,大刺刺坐进沙发向后仰靠,胳膊双腿横搭纵展,像只耀武扬威的螃蟹,就差吐几个泡泡出来:
“那这次你主动点,让我开开眼界,优秀的变态能玩出什么喇叭花。”
苏翔背脊僵挺片刻,转身面对他神色如常:“你要是没特殊要求,我就按最常规的来。”
科班出身的演员,身姿是淬炼到自然的稳准,膝盖逐一跪倒,俯身两手撑地,居然也不显狼狈。压低的后颈线,埋进松散披垂的衬衣,布料在背部塌陷处,褶皱随肌肉动作阴影深浅不定。
俯视角度下,花实能看清男人每一分肩线起纵,腰身摆动,缓稳爬到他腿前,额头抵在膝盖下。
活了二十二年的花大少,从来没有一刻后悔,穿了条花里胡哨的沙滩短裤,暴露在外小腿,骨线被吮吻着触感酥麻,腿后腓肌就禁不住一阵阵抽动。
猛然间心脏电击似的一颤,花实咬牙倒抽气,不懂脚踝内侧怎么会敏感?伸手掐住几乎匐贴到地的男人脖颈拎起来——
又不是眼镜蛇,哪有人咬那个位置?
衣衫凌乱敞开的男人,被他抓着仰起脸,与他对视的眼神冷淡,似笑非笑等了片刻,又低头到他胯前,牙齿咬住他裤腰扯下去。
灼热如山火,包围倾覆下生生截断了花实肺管,不止呼吸停滞,浑身都动弹不得。
在他敞开腿间,苏翔侧脸,颌线紧绷,喉结滚动,隔着内裤濡湿舔吸出阴茎硬挺轮廓,继续下潜深入,舌头刺探着顶弄储备沉甸的卵囊。
“真够熟练”,手掌按住自己止不住发颤的腿根,花实咬牙切齿,“给多少人做过?”
苏翔停了吞吐,抬头看他,眼眸侧摆着思索片刻:“你有失眠症?”
花实皱眉:“什么?”
挂湿的唇线冷淡讽笑:“不然为什么要我数数给你听?”
脑袋里血管裂声炸响,花实手臂青筋暴起,凶狠一把推开人,胡乱提起裤子冲出门外。
只是在身后铁门即将自动闭合那一刻,又霍然回手扣住那一线缝隙——
让那个装腔作势的家伙,赢得不费吹灰之力?
回到客厅,不见人,右边传来水流声,半掩的门里,洗手台镜面前,苏翔半边腮嚼着牙刷,心不在焉扒掉身上歪斜的领带跟衬衣,抛进旁边垃圾桶。
牙刷空中转过半圈,掉进洗手池,镜面遭受撞击,嗡响不止。
“老子可没那么好打发。”花实单手扣压着苏翔肩膀,将人抵在镜上,另只手就蛮力撕扯起裤子。
对于他的去而复返,背后偷袭,苏翔既不惊讶,也无所谓。没被压制的左手插到腹下,解开自己腰带,协助顺畅裸露了臀腿,然后折起手臂支撑身体伏低,不再动弹。
一句话也不说,就像个四面打开的盒子,展平任人随意碾压。
韧性收扎的腰身下,紧密浑实的肌肉缝隙,花实再清楚不过,那里面如火如荼,层叠吸附他硬热充涨的欲望。
“这次我没提前准备,你进不去”,苏翔眼不用看,娴熟拉开台下第一个抽屉,里面整齐码满润滑剂跟保险套,“还有,跟你说过了,操任何人前,先操了保险套。”
“这些玩意儿”,花实扣在他臀上的手指不自觉嵌得深狠入肉,“每个干你的男人都得用?”
苏翔冷淡回道:“玩有玩的规矩。”
花实有些赞美意味的笑起来,手掌向上抚摸,滑过背脊顺肩膀前抄,扼住苏翔咽喉,迫他后仰起身,在他耳边说道:
“去你妈的规矩,跟这些破烂儿,都留给别人用吧,你花爷我有的是办法捅开你。”
食指跟中指并拢,直插进苏翔口中,翻搅着润湿里带出残留的少许牙膏白沫,向下刺探进窄涩穴口,指节撬入,硬生生转动。
粗糙潦草的暴躁,苏翔攥握紧拳,肩膀抖动。
花实停住动作:“你……疼了吧?”
苏翔喘息一声,眼角垂红:“不够,再狠一点。”
花实终于忍不住问出来:“你到底是想干什么?”
“我需求的不是性”,苏翔身体里泛出层诡异的渴求色泽,“是被羞辱和虐待。”
“你——”,花实冷笑讥诮,“就你这样,还有人能羞辱到你?”
苏翔回了个笑:“智商足够的可以。”笑意弧度僵硬,扩张的手指挤进第三根,抽插的快速再不留情,已经不时触到体内那个坠入深渊的开关。
“这事要什么智商?”花实将男人翻过,正面相对,那双一贯冷淡的眼睛涣散开,浮出动荡不安的卑微,乖顺让他抄进腿弯分开成完全接纳的姿态,“这事不全靠体能么?”
前端破入甬道,硕直茎身沉了沉,一鼓作气进犯到底,四面密不透风的滚烫蜂拥而至。
“放心,我的体能”,花实随意摆动着腰身,一下比一下撞击得更狠,“取之不尽,用之不竭。”
苏翔半躺着后肩倚靠在冰凉镜面,似乎永无休止的耸动中,侧脸视线下移,镜子底部外力冲撞下的一小片龟裂。
盯着蛛丝末节似的细微痕迹,苏翔无声叹息:之前说没有更差的,说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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举高手臂,后腰就酸软无力。苏翔反手按揉几下,再继续用胶带细致贴满整张镜面。
检查过没有纰漏,抡起锤子手起铁落,碎裂声在胶带粘合里没有平日清脆刺耳。
拆下来的碎片,逐一再用厚纸包裹,外面红字写明,堆成叠送进不可收回的垃圾箱。
半小时后,保安确认,新镜子送到,运送员是个皮肤黝黑的高个年轻人,笑起来牙白憨厚。
“给我就可以。”苏翔开门,但显然没打算让人进屋。
年轻人扶了下棒球帽沿,诚恳道:“安装是免费的。”
苏翔递出两张钞票,调侃轻笑:“放这里,这是小费,进来安装,就没有。”
年轻男人挑眉,放下镜子接过钱,夹在手指里扬了扬:“要是每个客人都像你就好了。”离开时步伐都轻快愉悦。
苏翔看着他背影,直到电梯门关闭,然后回忆下男人神态动作,扬起手:“要是每个客人都像你就好了。”
——不够自然,没有那分洒脱不羁。
要是花辞树,大概能一次就演得流畅贴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