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40)契合(严丝合缝)
“你来了。”许修恒几步走过来,手撑在他身旁的窗台。
“嘿,没想到这么快吧?”肩膀尚隔一拳距离的身型交汇,让应双戒呼吸略微不顺畅。
很像在上学的公交车站,偶遇心悸多时的人,为接下来搭同一班车暗中雀跃。
这种忐忑,舒适又迷醉。
“许修恒,那个”,应双戒翻找下话题,“你的言鸽,有没有寄给我的?你看你提前偷看我的,公平起见是不是应该——”
“没有给你的”,许修恒摇头截断,“人都死了,还去打扰你干什么?”
应双戒被噎得够呛:“那你寄给谁?许上将?”
“杨帆。”
“杨帆?!”这答案让应双戒愤愤不平,“怎么哪哪儿都有他?你跟他有什么好交代的?”
许修恒想了想,低头操作手环,直接投影播放了自己的言鸽。
面无表情的人,单刀直入没有开场白的话:“希望少几个人为难应双戒,不能也没关系,他不在乎。”
应双戒怔了片刻,摇头低笑道:“你这是给我招额外仇恨吧?幸亏你没死。”
“我没什么底牌和能耐,你问什么,就坦白什么”,许修恒淡然道,“我也没想过你会喜欢我,我不聪明,不漂亮,不懂机械。”
应双戒反驳:“谁跟你说我就喜欢从聪明漂亮懂机械的?我就这么自恋?”
斩钉截铁:“嗯。”
“……许少校,可真不能怪我,总想让你喘到说不出话。”
许修恒神色自若:“可以。毕竟我能给的,也只有见缝插针睡一次的床,睡一次的人。”
应双戒挑眉:“你说谁是针?”直接上手撕开人上衣领口,内里深邃线条欲盖弥彰。
“等一下”,许修恒轻拍他手腕,转身去桌前拿过个盒子拆开包装,“你感兴趣的物资刚好送到了。”
“什么?”应双戒一头雾水。
“蜡烛”,回答率性,近乎不知死活,“红的。”
荒谬至极的胜负心作祟,应双戒把玩转动起蜡烛:
“许少校”,想不想上我?”
抬手脱掉上衣,裤子褪到底踢腿甩开,视线盯在地上:“之前拒绝我,这次考虑下给点面子?我肤色确实比你浅,滴起来更好看。”
许修恒沉默,尴尬就如尖刺就扎进后背,晃晃肩膀想着找个台阶算了:“不想的话,我们还是——”
“我想”,许修恒开口,一字一字低缓道,“一直都想。”
“那你等什么?”应双戒气焰死灰复燃,打劫似的抽开对方腰带,“不会以为我怕这种吧?”
许修恒顺从配合了扒扯动作:“等你真的愿意。”
应双戒张腿跪下去,手指勾划过面前搏动茎身,散漫笑道:“被鱼刺扎再多次,我也还是爱吃鱼。跟你这种,如鱼得水的鱼。”
正贴近想唇舌进一步挑动,肩膀被许修恒按住,手中蜡烛也抽走,湛黑眼眸深不见底:“你不教我一下么?”
“第一次就上难度?”应双戒有点无奈,“行吧,把我绑起来,眼睛也遮上,然后就,就为所欲为吧。”
许修恒单膝支地,面对面抓过他手腕并拢在腹前:“就当绑住你了。”
应双戒当场石化:“什么当?这怎么当?”
许修恒凑近少许,眼睫微动:“眼睛闭上。”
“还能这样?行行行,你随意。”
闭上眼的人,剩余感官捕捉到火柴擦响,空气里磷烟味道。
没忍住单眼眯开一道缝,狭蒙视野里,许修恒横斜蜡烛,滴在自己掌心,衡量痛感,还早有预料般,凝睨等着抓包他:
“不要耍赖。”
应双戒笑出声:“你别把蜡烛玩没了,给我留点——”
嘴唇被衔住,犹如突兀火车笛鸣,蒸汽从耳朵滚烫喷出。
浑身热度攀升,到蜡点落在锁骨上,灼蚀已不觉刺激,但之后却是湿软舌尖,在凝结蜡圆与肌理边缘轻舔游走,一圈圈散开了波动涟漪。
可忽略不计的痛,被悉心照料安抚。
应双戒大脑一阵兵荒马乱,意志力都用在控制不睁眼这件事,整个人束缩得更紧,还不如被动感官剥夺来的轻松自在。
灼烫的点向下触烧,温润也跟着,擦过乳尖,间隔几个呼吸,又密集洒落下腹,凝固前往腿根里流。
“许少校……手下留情,别滴那里,不然真给你哭出来,上下一起。”
被翻过身摆成趴卧姿势,应双戒略松口气,才悲哀发现他居然还自觉遵守规则,手并在一起压在腹下,臀部自然就上翘。
一缕热线斜掠过背脊,从右肩胛直到左边腰窝,滚烫热稠停留在尾椎上不断集聚,吻咬厚重紧随其后,更有往深处进犯的意图。
“你停,停停停!”应双戒反向鲤鱼打挺,拼命甩起上身,往回扭头不忘更用力闭紧眼,“你干什么呢?”
“准备一下”,回答的声音不明所以,“有什么不对?”
“用不着”,应双戒额头抵回地上,“我跟你不一样,我的话你可以直接——”
“都是男的,生理构造有什么区别?”许修恒不轻不重拍在他臀侧,啪的皮肉响声,然后似乎有所了解,缓慢道,“哦,你屁股上肉厚一点。”
“操,换个位置,你连人格都切换变态模式了?”应双戒嘴里骂骂咧咧,身体局促绷得更紧,声音低哑,“东西我裤子口袋里都有,知道怎么用吧?”
片刻停顿,布料窸窣后,润滑冰凉中手指探入:“知道,你教的。”
拖起髋骨,性器顶入,在身体里迂回进出着拓展,应双戒没什么特别感觉,还刻意控制下收缩,惯有的流氓腔调调戏:
“爽么?还是跟之前那样,无感?”
背后的人倾身覆盖下来,手臂收拢,嘴唇蹭掠过他脸颊,如梦呓毫无意义的轻喃:“双戒……”
瞬间激荡起肌肉下快感流窜,血液汇聚凶猛,充斥到前端性器硬痛,急于宣泄,又不想匆匆而过。
突如其来的冰火两重,如螺旋缠绕,如鱼龙夜舞中见灯火阑珊,喧嚣热闹中回首清冷。
不能睁开去看,不能抬手去握,被折磨煎熬却甘之如饴,应双戒知道他不是真的不能,许修恒从未给过他任何束缚,无论有形或无形。
他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,此刻最想的,就是催促。
“许修恒,继续,更快一点。”
加速的冲撞打散掉言语,结合处抽出被吸附挽留,再凶狠插入就像瓢泼大雨中撑开一柄伞。
鼓点敲击不停,伞面布料起伏,水流从各处垂线坠落。
许修恒将他半翻过身,扼住脚踝,侧面交错,转磨中应双戒肩膀不住抽搐,极力压抑着荒腔走板:
“我居然还他妈,担心你,跟我太客气,不好下手……”
“为什么要跟你客气?”许修恒挺腰更深嵌入,“我也等很久了。”
应双戒手指交叉,扭折生掰得骨节咔嚓作响,被正中靶心的一击顶得挺腰上仰,干脆摆正身体腿夹住许修恒腰侧,并在一起的手也套上对方脖颈,进出得更顺畅无阻。
难以言喻的,契合感。
“应双戒……”交颈压在耳边的低声,冲动极限的颤,仍是克制自持,小心翼翼,珍而重之。
别叫了,老子就快被你叫……操,就是被你叫射的!
被打横抱起来,几步起伏,稳妥放置到清爽床铺上,应双戒顺手将人拽倒,翻身搭腿压住。
眼睛泛酸湿润,睁开快速眨动几下,视野才清晰分明,饕餮过后松散着不正经:
“你这轻车熟路的,许少校,该不会以前就上过我吧?”
“那你会不知道么?”
“不好说啊”,应双戒似笑非笑,“几年前你路边捡尸了?我那时经常困的要死,顾不上看都有些什么人。”
许修恒眼中静滞,沉淀下认真:“我没有。”
应双戒哎了一声:“明显我是在开玩笑。”
“不好笑。”
气氛尴尬,冰点冻结,短短几秒就被打破: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两人不约而同,缓和着出声,又都微微愣住。
应双戒先回神:“我道歉是因为之前那个发神经的笑话,你是因为什么?”
“我说过别人的事跟我无关,就不该控制不好情绪。”
应双戒长舒口气,舌头在牙根上转了半圈,无奈犹豫着说道:“那个,你不是说,要陪我想办法么?”
许修恒猛然抬头:“你肯让我插手你的事了?”
应双戒此刻才理解许修恒说的,眼睛都亮了,是怎样一副光景,那种穿透阴霾的直白欣喜,触动心弦。
缴械投降的低叹,应双戒将人抱得更紧:“人跟事,都随便你,想怎么插就怎么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