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25)安睡(失眠无噩梦)
运输梯恢复运转的机器轰鸣声。
许修恒涣散神色霍然敛聚,抬手隔开钳制,站起身,视线在两人仍意犹未尽的欲望上巡视个来回:“没玩够就换个地方。”
应双戒看他重新输入运输梯目的地:“不去登记所了?”
许修恒正无意识的用拳峰抹擦唇下沾粘,动作顿挫,深邃黑眸冷淡转向他,刀剑犀利得直让他把嘴闭紧,不敢再出声。
运输梯从阻塞区调整出来,有条不紊进发,一路安静中,应双戒盯着穿戴齐整的男人,裤子里臀线更挺立饱满,以及只有他知道的,肌肉紧密缝隙内,湿漉泥泞未干。
宇宙中没有方向,但若按地图布局习惯,长尾街在下方南端,许家上将府就在离之最远北上,七年前许鹏军指定的偏僻之处,他常年驻岗逐浪舰,青鸟上并不宽敞的狭栋,笼罩在许修恒独行的身影之上空荡寂寥。
应双戒有点举棋不定,抱臂倚在门口状似无意:“你带我……来你家?”
在玄关脱鞋,腰身弯低,看不清表情,话语沉稳:“非要在些又凉又硬的地方压着我么?床上不行?”
感觉喉咙被击穿,应双戒再次失去发言权,身体先于大脑指挥,差点手脚同侧跟进屋关门,转角就进了卧室,方正简朴的矮塌,有股松树林的清淡气味。
“你先洗还是我先洗?”许修恒指了下。
不能一起?应双戒咽下调戏,声音略微干紧:“你先。”
可惜期待的美人出浴落空,许修恒洗完还是穿着白色衬服,扣子都系到最上。
抱怨脱口而出:“你不是吧?在家睡觉还穿衣服?”
“平时裤子也穿。”许修恒靠床头坐下,腰身直挺,搭上床沿的双腿骨骼修长,肌肉匀称。
“那我洗干净,今晚能不能什么都不穿?”应双戒目光灼灼饱含期待,“我可太久没机会裸睡了,而且还是在床上,说实话我都有点纠结,睡你还是睡觉,哪个对我吸引力更大。”
许修恒看着他:“去洗吧,都可以。”
“不是说你身体不诱人,虽然以前指定服务也有床,会被扒光了,但都没法睡,用完就被扔出去了——”,应双戒随意抓抓头发转身小跑进浴室,“哎,不说了,不管选什么,抓紧时间最重要。”
果然是刷锅洗碗的迅猛结束,应双戒一丝不挂出来,毛巾擦拭水珠甩落的短刺头发,氤氲雾气服帖每一组平滑肌肉,沟壑影谷,生机和力量的质感,浑然天成。
他扑倒在床上,脸埋进被褥,发出一声幽长呻吟,带点怀念笑意,又很快抬头,蛇一样向下蹭行到许修恒腿边,侧脸枕在人小腿上,湿发垂散懒洋洋道:
“我还是要选你的。”
亲吻印在膝盖,许修恒腿跳动一下,收拢被应双戒抓住,唇舌上移,无法忍耐的人推肩制止他。
“不喜欢?”应双戒扬脸的笑容,看着纯真无邪。
拒绝者明显有一丝动摇:“痒。”
粗茧手掌上抚,虎口卡进腿根,揉捏内侧筋肉力道深嵌:“你更喜欢疼?”
许修恒想了片刻,垂眼声低含糊:“嗯。”
心里满是老兵诈骗小菜鸟的罪恶感,手却停不下,已经摸进衣服里面,顺腹股斜上握到腰侧,将人扳过身从后抱住,抵进臀缝才发现已经硬得剑指。
“熟门熟路”,应双戒摆腰磨在收缩洞口,“这次直接操进去行吗?”
本以为能看他愤怒拒绝,结果身前人只是肩胛耸绷,严阵以待,也是变相默许。
应双戒冷透,松手撤离下床,俯身从地上衣服里翻找出保险套,手指紧捏关节泛白:
欲望上来,连基本常识都顾不上,什么人随便说一句,就能肆意摆布?
膝盖顶了对方大腿前蜷,覆盖橡胶薄膜的性器硬捅进去。
承受着莽撞的人,背脊痛楚坍塌,前撑手背上青筋暴起,延到发颤小臂。
许修恒挣扎轻微,显得无措,颈后被压住,遭遇猛烈攻击的狭窄处,上斜角度没有一兵一卒可作防备,夹道涌动,吸附迎合。
乖顺接纳只让应双戒冰火两重,身体越舒爽,心里就越火大,挺腰纵进深处研磨:
反正早晚让人吃干抹净,那就不如我先下手为强。
尽兴发泄到极致,应双戒侧倒到旁边,心态逐渐冷静,由阴转明。
尤其是看见松开压制后,许修恒脸上缺氧跟备受煎熬的湿热潮红,精疲力竭,却没有什么控诉怨恨。
“跟别人做这档事”,应双戒凑近他肩旁,“你注意安全。”
“别人是谁?”许修恒头发汗湿,不带情绪淡漠问道,“你把那段录像给了别人?还是要让其他人对我做这件事?”
“怎么可能?”应双戒哭笑不得,自己还没变态到那个程度,“我就是提醒一下,你这种经验不足的,要是对方——”
“做够了就睡觉。”
“我可不当那种拔屌无情,射完就睡的渣男,聊两句嘛”,应双戒胳膊垫到脸下,“你以前为什么不来我家?那样我们早就该认识了。”
“睡觉。”
“你们S战略组现在每年多少考试?白手环考不过会怎么样?双逸还每次都是第一吧?”
“……”
“这枕头可真软,味道也好闻,嘿,手感还有点像你不让摸的……”应双戒张开五指抓了抓,嘴角勾翘,眼皮伴随话语低迷逐渐垂合,“真是……好久没睡床了。”
青鸟舰如其名,夜停断供的幽黑寂静,像能幻听到深林鸟轻啼。
手环轻震,许修恒起身走进浴室,开启静默天圆将声音禁闭在自己周身。
华辛颖那双吊稍的细长眉眼占满屏幕,邀功似的笑道:“我介绍的人办事得力吧?”
“投放春药?”
“圈层联盟就那个拿手,有什么问题?你要的交通瘫痪,总不会把自己陷进去吧?”
许修恒没什么表情:“报酬已经打过去,谢了。”
“客气啥,我们华家嘛,众所周知的三教九流八面玲珑,大家都是好朋友”,华辛颖食指对点,看似漫不经心,“倒是你,还真是深藏不露,不动则已,一动就搞这么大动静,到底图什么呀?不怕许上将知道了打死你?”
“你为什么一直在逐浪?从不来青鸟轮休,连军校都不上。”
“太阳从西边——虽然这看不见太阳,但你居然会关心我?”华辛颖瞪大眼睛也就一眯溜缝,“唉,纯属无妄之灾,双子事件应家覆灭,几个做过学生的,都被隔离在外,真好笑,就好像我们能翻出什么花来,推一个替罪羊出去,还怕有人能拦住他被千刀万剐么?”
华辛颖和气生财的面具,出现轻微裂痕:“许修恒,你运气好,没去过应家,没被他祸害过。严格算起来我跟他也不是朋友,那家伙说的,交道太多他哥心里肯定不舒服,可爱的弟弟被人抢走什么的,你不知道他那样子有多嚣张,所以啊,连我这种泛泛之交,都念念不忘……”
许修恒回到床上,动作轻缓,熟睡的人侧躺蜷缩,并没有枕在之前爱不释手的枕头上,像只习惯野外栖息的流浪猫,本能离开不属于自己的温软。
不是没见过,见到晚了而已。
虽然晚,但那整整一周,许修恒但凡醒着,眼睛从没离开。思维很慢,但肯花时间就能理清千头万绪。
应双戒是个,骄傲的人,狡猾的人,好胜的人。
那就让他掌控和狩猎。
没有躺下,再次床头靠坐的许修恒,手臂隔出距离,搁放圈过身边人头肩,像河流曲折,无法碰触的环绕一座山峦。
睡吧,应双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