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2)
密闭压抑的隔绝空间里,皮肉撞击啪响,粗喘气息交错重叠。
“别往上挣,你手腕要折断了”,男人从后抄抱他两腿腿弯,“你相信我,我臂力很好,不会失手捅穿了你。”
这是,相不相信臂力的问题?
悬空失重,钉在男人性器上起落,许修恒身体每一寸绞紧的肌肉,都在本能却徒劳的逃离,这四壁光滑的垂直深渊。
那并不是痛苦,却难以忍受,无法思考。不断陷进流沙,层层缠绕,再被温柔托上夜空,无数飞驰光球擦身而过。
军服硬质衣摆,突兀磨在前端孔洞,就像毫无预兆引爆的潜艇鱼雷。
不能自制的仰靠男人身上,腹部抽搐,膝盖向内蜷缩,许修恒唯一能做的,只有更狠命拽动吊住的手臂,骨骼快要脱臼的不断咔响。
“哎,你这样会很痛吧?”男人似乎无奈,缓慢抽离,放开他的腿。
金属划过地面的刺耳声响,冰凉钢制台面抵上许修恒后腰,被揽抱坐上去,高度让他能轻微躬身弯腰,绷紧太久的肉体,乍一松懈,颤抖不止。
应双戒手撑在他身体两侧,挑眉笑道:“这个,以前是停尸房的解剖台,好玩吧?”
喘息不定,许修恒正面对的那双眼睛,跟应双逸同样的弯弧圆柔,瞳仁黑亮,幼猫般水润得温和无辜。
嘴唇也柔软,天然上翘带几分纯真,开口语气像友好商议:“你休息一会吧,我被锻炼得很持久,没那么快结束。”
腿间性器挺立,无声佐证。
旁边角落酒桶,应双戒接出半杯正要喝,想了想先递到许修恒嘴边:“我自己酿的,要不要喝?”
口干舌燥,喉咙痒涩,许修恒没多想,前倾低头抿住杯沿,应双戒抬手幅度过大,液体直灌进嘴里。
冲辣如同工业机油的味道,皱眉反射就要吐出来,却被有所防备的男人扣住后颈,唇压堵上来,舌头直接撬入吸吮。
酒液蔓延,滲出嘴角,许修恒僵硬瞪着应双戒,意犹未尽仔细舔过,轻声抱怨:“好不容易搞出一点,别给我浪费嘛,现在青鸟舰上,酒比黄金贵。”
许修恒别开脸,口腔充斥劣质烧灼,应双戒歪头凑得更近,眼睛忽闪打量他:“干嘛一直不说话?双逸跟你告白那会,也是毫无反应。其实你算什么都没做,现在是不是感到很冤枉,很委屈?”
冤枉和委屈,倒并没有——许修恒想,作为朋友,他那时至少应该出手维护。
“没办法啊,我是严重兄控,嗯,兄控,胸……”应双戒若有所思的视线下移,干脆利索扯开他军服。
“手感真好”,张开手掌拢住饱满胸肌,应双戒遗憾叹气,“果然要肩膀够宽才练得出来。”
指缝夹住褐色软小的颗粒,应双戒埋进他颈侧轻咬,含糊低喃:“许少校,我喜欢你的身体。”
这是什么?许修恒只是疑惑,以往毫无感觉的部位,都在颤栗回应触摸,乳头被吸吮舔转,牙齿轻撕扯动,他就压不住嗓子里无端的呻吟。
“后面的洞着急了?”手指轻易探入,内部层峦紧缩吸纳吞吐,“这次我保证你比之前更舒服。”
舒服?这种感觉么?
跪坐上钢制台面的男人,分开他的腿抱住下压,被进入填满到不留缝隙,碾过酸涩激荡的陌生领域。
那个狭小的部位接受抽插而已,却如同整个人置身巨大手掌包裹其中。
他像块粘土被揉捏塑造,放入窑里烧成瓷器,再被清脆打破的四分五裂。
比之前那次,射得湍急凶猛,从后腰被抽空全部。恍惚和失神里,男人解开他头顶手腕上的锁镣,将他仰面按在台上,托高腰臀贯穿到底。
想要停下还是继续?想要轻缓还是深重?
他不知道的事,侵犯他的男人和体内捣碎他的阴茎,好像什么都知道。
手被扣在头顶,挺动腰身时紧密相连的地方,外部会阴都忍不住摩擦。
这是张腿迎合?许修恒闭上眼,这就是他们说的,性欲?高潮?
又被操射了,没有直接触摸,温热浸透了血肉,跟他以往尝试的自慰射精完全不同。
应双戒继续使用他紧缩吸纳的甬道,比之前肆意横行,并抱了他双腿,自上而下的放纵开力道和速度。
爆发时拔出,迸射在许修恒胸上,少许溅在淡漠的眼睑下。
“弄脸上了——”应双戒手正要抚上去。
始终失魂落魄的许修恒,没有半分征兆的,膝盖猛烈撞进他腹部。
(3)
应双戒匪夷所思的敏捷,弓腰后跳。
没有击打实落的反作用力,许修恒已有劣势预感。
首要目标,破坏摄像机。
空隙起身,迅猛伸手过去,触及瞬间,残影掠过,喉咙被扼紧到几近捏碎,巨大冲击力量,将他狠狠推撞在厚重铁壁上。
脊椎震痛,窒息中黑暗侵袭,听见男人笑道:“说过我臂力好,持久,是不是没说我恢复也很快?刚才就在想,这个体位才最适合你。”
趴跪在地,腰臀抬高,手臂被向后拉住,大脑一片空白。
男人大开大合,凌乱深急,却没有放过他每一次隐秘渴求,手指勾握前面再度挺硕的柱身,抚摸青筋,抹开粘液划动冠沟。
无可辩驳,无处藏身的欢愉,许修恒短促低叫,像三伏天烈日下的冰块,消融得没有反抗余地。
地上残留的白灼浓厚,腥气在不透风的密室更重。
应双戒穿起自己青灰色的工装服,将裤子丢给侧身靠坐在地的许修恒,像个恶作剧的孩子顽劣得意:“内存卡录满了,不然我还能继续。”
蹬穿裤子几次短暂停顿,腿根还在打颤,许修恒忍耐着站起身,整理军服,低头看着衣摆沾染的痕迹。
摄像机收进衣服内缝口袋,应双戒推开铁制大门,率先走出去,外面是空间巨大,堆积成山的金属垃圾场。
回头看许修恒跟出来,正查看有了信号反应的手环。
“许少校,还这么若无其事的?你到底是沉稳,还是反应迟钝?”
许修恒没抬头继续翻看留言信息:“我习惯想清楚以后,再说话做事。”
“说起来,你这种身份怎么会来长尾街?”应双戒手里拿着半杯酒,边说边倒进嘴里,“我还头痛怎么逮你,没想到居然自己送上门。”
许修恒淡漠神情纹丝不动:“双逸约的我。”
噗的一声,应双戒嘴里的酒全喷出来,目瞪口呆听人继续平淡道:
“过去四个小时了,你确实持久。”
视讯电话嘟响,应双戒大惊失色,像只流窜夜猫,闪身蹲跪到旁边废弃铁桶后,小心翼翼探出头。
面色悻悻,有点唾弃自己多年不用手环, 都忘了全息投影就像前置摄像头,他能从后面看见应双逸虚像,对方看不到他。
“你还在?”许修恒目光平淡,“抱歉,突发状况耽误太久,我尽快过去。”
应双逸眼神低垂,嘴角浅浅上扬,言语迟缓:“没……事,我等。”
中断通讯,许修恒视线从消失的投影,推至神情精彩纷呈的应双戒脸上。
“什么情况啊”,应双戒抓了把凌乱短发,“你是要答应双逸?”
“没想好。”
“怎么会没想好?”
“正在想的时候”,许修恒平直说道,“被你打晕了。”
应双戒盯住他认真问道:“你到底喜不喜欢双逸?你跟他在军校,是形影不离吧?”
“我想过了,不是喜欢”,许修恒回答,“但他适合,所以我才考虑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许修恒想了片刻:“跟双逸在一起,不做爱也没什么问题。”
应双戒无力摆摆手:“你跟他,这方面的事,就不用问我了。”
许修恒眼中掠过一丝嘲讽:“所以什么都不做,你反倒会过问。”
更加局促跟尴尬,应双戒转移话题:“那个,为什么不做?双逸长得多好看。”
“我对性爱没有感觉。”
应双戒再次石化:“性无能?这种事,你告诉我?”
“无感”,许修恒纠正,视线落在他衣服里的摄像机,“告诉你又怎么样?更见不得人的把柄,不是也在你手上?到底要我做什么?应该不是跟应双逸恋爱吧?”
“以后再说,双逸不是还在等?你先去找他”,应双戒像个闯祸后懊恼,仰天叹气,“做事冲动了,早知道这样就不找上你,对不起。”
许修恒冷冷道:“真要道歉,把摄像机给我。”
“那可不行”,应双戒眼瞳幽深,笑意森冷,“怎么不再上手抢呢?”
“我打不赢你,不需要白给你找乐趣”,许修恒冷淡道,“保管好了不准曝光,我等你联系。”
“那也不行”,应双戒食指敲了敲黑色项环,“我这个联系不了人,你扫上面程式,就能随时定位我,犯人嘛,总是等人来抓的。”
许修恒静默片刻,抬臂靠向他脖颈。定位程序载入完成同时,手腕被轻轻握住。
“皮破得这么厉害,摄像机不行,给你点其他的”,男人讪讪说话,掏出张卡片,咬破拇指印上个血纹递给他,“后天晚上有空去看吧,没准能让你解气。”
我生气了么?
许修恒乘破旧的电梯上行,这个金属垃圾场在青鸟舰,长尾街最底层,罕有人至。
长尾街,名义上的军需后备处,实际上,三舰人尽皆知的平民窟,以及罪孽清算地,欲望宣泄口。
他的白色手环让周围人退避三舍,走进古书局,同样白色手环的应双逸正坐在窗边,容貌清丽俊秀,神情却有种异样停滞,近乎透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