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罪番外:诊
“小易医生,之前抱怨不来找你,现在来了,你还不高兴?”青鼠举起人体骨架的手打招呼的晃来晃去。
易木石正皱眉,处理伤者颈肩处的子弹擦伤,皮肉撕裂外翻,烧灼火硝的气味。
清洗缝合,医生专注细致,最后包扎时,绵白纱布缠过脖颈两圈,手顿住片刻。
一直静默坐着,随他处置的舒漠阳抬头,看他眼神有点玩味和了然。
青鼠深情款款在骨架面颌上亲吻:“宝贝,原谅我不能带你走。”
剩下两个人,易木石轻咳一声问道:“你今天还有没有别的事?”
舒漠阳回道:“到明天凌晨四点前,没有。”
一楼和地下室是深谷医师的工作场所,二楼房间则是私人卧室,但易木石此刻开门,面对早熟悉不过的场景,突然莫名有点尴尬,没回头对身后人说:
“水要现烧,我给你冲杯茶喝,你就随意——”
设为厨房的地方,是屋顶斜削的角落,易木石从矮柜里拿茶叶,起身前额就撞在突出墙体上,硬忍住嘶痛,歪头偷瞄一眼,好在舒漠阳没觉察,正背对他,从书桌上随意拿起相框打量。
阳光灿烂下的明媚合照,里面男孩六七岁左右,笑得牙白眼弯,身后一对男女手搭抚在他头顶和肩上。
“你背后刀伤”,手指点了下照片里男人,舒漠阳平淡问道,“他砍的?”
易木石递过茶杯:“是啊,不过时间越久,反倒越记得那以前,一家人也有很多高兴开心的时候。”
放下照片,舒漠阳慢慢喝完杯中热茶:“衣服我自己脱还是你帮我?”
易木石神情中一丝无奈和自嘲,抬手解起面前男人衣扣。
将人按倒进床上,易木石手撑在上方,视线垂落在颈上纱布的孔隙:“要不这次让你上我。”
压在身下的躯体顿住片刻,略带戏谑问道:“我是时日无多了?”
瞬间背脊发凉,易木石愤然抬头对视:“当然不是!”
“你来吧”,舒漠阳看着他时,总有种类似手指轻勾,漫不经心的逗弄,“我对这件事,下手轻重缓急,程度把握不准,不尽兴或者伤到你,都不好。”
易木石反唇相讥:“就不怕我憋这么久了弄伤你?”
“你不会。”
对淡漠又笃定的论断,易木石除了咬牙切齿一番,就压下去解决身上流窜的火焰燃烧,再无其他出路。
治标不治本,暂缓和麻痹,又如何?
易木石觉得肤浅的人生没什么不好,用手掌攥握,用唇齿咬噬,无非是肌肉收缩和神经传递,性器交磨传递刺激的信号。
舒漠阳在他眼里,美妙绝伦,不止凌厉外貌,被锤炼和伤损的躯体,还有骨骼,跳动心脏,交错的鲜红动脉,只要是运转的,他都愿意捧在手上。
所以,要他活着。
易木石仰头挺腰,顶到深处感受被生机吸附收缴的灭顶快感。
舒漠阳,只要你活着,其他都不重要。
凌晨三点半,舒漠阳起身活动下手腕,无声穿起衣服。
楼下,青鼠早在车里等待,舒漠阳上车,抬手扯掉脖颈上纱布。
(番外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