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次,清晨时分,看这片粼光微动的湖面,仍是氤氲缭绕。
“为什么总会起雾啊”,沈煜同样姿势倚靠木栏,问走过来的池景川,“是有人在湖底蒸包子么?”
“这次不放狠话了?”
“把东城彻底甩给你,这个词应该叫——嫁祸于人”,沈煜笑了两声,似不经意,“之前查你的时候就想问,年纪那么小,反抗得毫不犹豫,怎么做到的?”
“没得选”,池景川说道,“运气好。”
沈煜眼望湖底:自己缺的,好像也不是运气。
雾气浓重,不消散,往哪个方向走,没有错,没有对,没有意义。
一周后。
N市唯一高端购物中心YK-Mall,人流寥寥。
萧聆越洋电话打过来:“煜哥,确定所有店继续关下去么?损失就算了,有几家被那些帮派残余砸得稀烂。”
“让他们砸”,沈煜不止不在意,甚至心情愉悦,安步当车,扫过几家橱窗,“人都安置稳妥就行,你最近也少活动。”
“放心”,乖巧中透出微妙倨傲,“我那些小面团,嘴巴都紧得很。”
“都随便你揉圆搓扁的”,沈煜嘲弄调侃,“不无聊么?”
“你那边生活呢?”萧聆言语像糖果里藏刀片,“激情四射?夜以继日?”
沈煜挂掉电话,走进的男装店,暗调简洁凌厉风格。
店面转一圈,又去贵宾试衣间看完出来问道:“你们外面写招聘?”
接待的中年男人热情褪去:“对,招一个导购。”
“这职位不怎么好听,不招店长么?”
中年男人浸淫服务业多年的涵养:“我就是店长。”
沈煜哦了一声:“那副店长呢?”
店长挤出笑容:“你是有什么通天本事?来应聘你简历带了么?”
沈煜两题并答:“我带客户。”
半小时后,出现在男装店的三个人表情都一言难尽,耀东城率先开口:“这就是你生死攸关十万火急的大事?”
沈煜耸肩:“你家小点心把锦鸣拉去拳馆教课,我一个人再不找点事,无聊到数身上多出来的潮湿蘑菇么?”
耀东城拨乱反正:“景川问的时候,锦哥还没答应,你就抢着说‘去吧去吧,不把你唯一优点身材保持好,直接扫地出门’。”
“你那一厘米见方的脑容量,记住信用卡密码就够了”,沈煜不耐烦道,“赶紧的,买。”
耀东城认命甩过卡去:“挑点我能穿的,打包直接送家里,我们能走了吧?”
“你的什么时候买不行?”沈煜挑下眉,“难得他们两个在场,你也拯救下你家小点心那清一色灰得跟天天扫烟囱的衣品吧。”
本来事不关己的池景川后颈微凉,退后半步被眼疾手快扑过来的耀东城抓住手臂:“我才发现,都没给你买过东西,我给你挑,你就——勉为其难试一下?”
灼热忽闪的期待眼神,像个五岁小孩举起凌乱线条的画作期待表扬,被逼到墙角的成年人只能问,以后想当达芬奇还是毕加索?
“选吧。”池景川一贯的,躲不过就直接面对。
试衣间门开,男人走出来,左手仍在解决右腕紧窄的袖口,最终直接递到耀东城面前:“帮一下。”
旁边沈煜感慨:“佛要金装啊,这看着跟超跑一样,小东城,你百公里加速,三点几秒?”
低头系扣子的耀东城不说话。
池景川看了眼镜子里:“穿成这样,客户不会放心把钱交给我管。”
“我的钱全给你管”,耀东城低声道,“别换了,直接穿走。”
被沈煜勒令,从头到脚换了一身的锦鸣也走出来,万分不自在:“太瘦,胳膊都抬不起来。”
沈煜挑眉眼亮,抿唇压住嘴角弧度,走过去抬手理平衣料的动作,抚过撑紧勾勒的肩线和胸肌:“抬什么胳膊?正好改改你动手打架的习惯。”
锦鸣眼神浅淡,伸手到两边,轻描淡写将他整个人举起,离地四五公分,停滞两三秒,若无其事道:“只能这么高。”
脚落地,沈煜出神片刻说道:“……那算了,去换掉吧。”
锦鸣返回试衣间,耀东城凑过来:“你脸红了。”
沈煜恶狠狠斜瞪过去:“我还鸡吧硬了呢。”
“你鸡吧硬了跟地铁通勤似的,有什么好稀罕?但你脸红就,就——”
池景川淡然接了下文:“跟火箭升空一样举世瞩目?”
“对对对!池老师你懂我。”
“对你个鬼,滚去结账,然后找地方把你买的衣服扒光了去。”
一个月后,寻常夜晚,905室没亮灯,月色皎白冷淡透撒,切割出黑与灰的几何图形,分界的影线直插进厨房。
弯弧高悬的银色水龙头,有一丝没拧到尽头,细微的水汇聚,成滴,或绵延细线,砸在金属水池里,缓慢发出滴答声响。
“口渴了?”
肉体撞击闷响后,持续的水滴声消失。
双手禁锢身后,胸口抵在水池边缘的男人,头发被后拽,不得不仰起蒙住眼睛的脸,水滴在微张的嘴唇上,喉咙反射的轻动。
衣服被身后的人松散坦露出肩膀,裤子下拉到膝弯,悍然扣住腰侧挺入的凶残让他呻吟出声,两根手指插进嘴里,同频进出搅动。
“锦……”被抬腿进得更深,言语在不知尽头的忍耐中,如同水滴入干涸沙漠。
沙漠中风化剥蚀的声音:“非要逼我这么对你么?”
(不计数小番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