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五:天堂在左(上)
再见池景川,已经不是第一次那种电压不稳黑一下又亮起来那种感觉。
而是接反电线,造成短路,好像不夜城拉斯维加斯的全部照明,噼里啪啦一排接一排的火亮爆破熄灭。
摩洛哥马格投行的代表上前握手寒暄时,耀东城还是显出专业性,得体应对。直到对方介绍池景川,才又明目张胆盯住那张表情浅淡的脸,直接问道:
“你知道这次是我来对接?”
池景川抬了下手中文件封面,最上面双方代表加大加粗字体,右边明晃晃是耀东城的名字。
马格代表四十岁出头,觉察到气氛有点诡异:“耀总,你们之前认识?”
昨日重现,李培文问过类似的话,是不是见过?池景川那时,还他妈装的无辜,说应该没有吧?——你就不能说,我们早应该见面,相亲,结婚!
耀东城绽开个亲切温和笑脸:“岂止认识,之前在同一家分行工作,我拼命追过他。”
“……”代表团十余人,听的清楚明白。
耀东城坦然继续:“没追上。”
抱着给你点颜色看看的心态,果然对方代表团所有人脸上精彩纷呈,只除了池景川置身事外,表情淡然没有丝毫变动。
略微尴尬的气氛,只持续到所有人进入酒店里订好的会议室,落座后公事展开推进,之前那点插曲就消散在数字和条款的交锋中。
第一天任务繁重,晚上快八点才结束,看着对方银行相互交谈着鱼贯而出,耀东城对那个插在心上的背影略微张了下嘴,没发出声音,就垂头收拾己方文件。
“耀总,出去吃饭么?”
“我不去了,回房间随便叫个送餐,有点累。”
房间里半躺在床上,客房服务点了个三明治,耀东城手按上额头,只觉得眼眶发热,心跳剧烈到不舒服——
走了就走了,突然这么不打招呼出现,跟刺客暗器有什么区别?
不在一起,也用不着刻意回避,工作第一,他不是一向如此,这有什么问题?
所以,他对之前就真的毫无芥蒂,没留下半点影响和痕迹?
敲门声响起,以为是送餐服务,耀东城开门时也没掩饰满身颓败的垂头丧气,等看清门外的池景川,再挺腰昂首已犹如追赶一班出站火车的来不及。
手臂撑住门定神,耀东城挂出笑:“池代表,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公事?劳驾您这么晚亲自登门。”
池景川眼睛直望他,平淡道:“现在不是工作时间,我不谈公事。”
耀东城轻哼一声,嘴角扯出个不正经的弧度:“跟我能有什么私事?是不是送上门找操啊?”
他音量有点没收住,走过去的房客不由回头,有点惊诧打量门口对峙站立的两人。
耀东城胸口悔意漫溢,脸色都白了几分,正要开口道歉,就见池景川若无其事点头:
“不然还能是什么?”
头皮炸到发梢,耀东城抓人手臂拉进屋,关上门咬牙问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池景川径自走进房间,掏出手机滑几下,不带情绪念出文字信息:“景川,我想不做充分准备,就掰开你腿插到底,一刻不停的操你,让你又疼又硬,哭着求我慢一点,等我把你灌满,不拔出来,就裹在里面睡……”
“别念了”,耀东城忍住抢手机的幼稚行径,低头嘟囔道,“你怎么还能收到?号码不是停用了么?”
“电话打不通,讯息会关联新号转送。”
战败国割地赔款般叹气,耀东城勉强笑了下:“之前不知道,以后不发了行么?就收到你那个数字1的回复,差点害得航班延飞。对,我就是个神经病加色情狂,你要不考虑下出律师函告我?”
池景川垂眼看着讯息时间:“一周前发的,现在不想了?”
手机掉落,拿手机的人被拽过去,推倒在床上,耀东城一手抓着他不放,另只手狠命扯下自己颈上领带,缠绕两圈勒紧,绑住池景川手腕。
被压制仰躺的人平静无波,毫不抗拒手臂半抬,任由他捆束。
“你想要什么?”耀东城像最后克制的困兽出笼,盯住日夜煎熬他的人,“池景川,你是不是又想跟我交易什么?你别再勾引我了,要什么我直接给你!”
池景川微微愣住,喉结动了下,低声说道:“没别的,就只是你想的,我也想。”
“我他妈不管了,死就死”,门闸大开,倾洪决堤,耀东城扼住身下人衣领,嘴唇堵上去,直接撬开顶入,贪婪粗暴的吞噬厮磨,“景川,池景川……”
撕开冷淡正经的商务衬衫,耀东城埋进肩颈里,确认触感和味道如同记忆,如同梦境,如同思念:
我想你,想得快疯了,已经疯了。
身下始终安静的男人,突然侧脸,轻吻在他耳后。那就是一举旗令,千军进击。
上衣脱不掉,凌乱半遮肌肉紧致的躯体,却丝毫不妨碍探插进布料下的揉抚,有种肆意横行的色情掌控。
“你身上”,耀东城确认般用力,五指张开陷进胸肌,“肉少了点,没人给你做饭喂饱你是么?”
池景川面色微红,张嘴轻喘,眼底有点湿气,随耀东城手游走向下,剥褪掉裤子下体赤裸尽显,视线垂移。
“这就硬了?”耀东城挑眉,握上挺立的阴茎撸动,“池老师,你现在的银行,知不知道你以前工作可是,全心全力,尽职尽责,什么都他妈能干?”
手指鲁莽闯进干涩甬道,寸步难行,被侵入的人忍下低唔,大腿内侧肌肉抽紧。
耀东城起身,从洗手间拿回用品。床上男人侧脸平躺,散红燥热的躯体,一览无遗的听凭发落,随意摆布,几乎让顶痛的欲望直接爆发。
“你转过去”,耀东城拉过捆住的手,让人坐起身,“我要从后面。”
池景川眼神飘忽,迟疑看着他没有动。
耀东城看似随意的笑,背后已经汗透,生怕自己秒出来,直接上吊自杀,只能催促道:
“愣着干什么?该不会是太久没见,这次还想看着我?”
向来沉寂的脸上,浅淡窘迫一闪即过,似是而非,耀东城看不真切,对方已依从他,跪膝转过身,顿住片刻,就前伏,并在一处的手肘支撑身体。
几乎痛苦到咬肌抽搐,耀东城拼命压制,看一眼面前,衣衫半褪的耸立肩胛,凹陷的腰窝,紧密的尾椎下,并未刻意挺起,就显饱满的浑实。
冷静冷静,操!解腰带而已,手抖个屁!帕金森了是么?
性器戳在趴跪的人腿侧,耀东城稳着呼吸,润滑开拓,内里转动艰难引得人肩膀挺缩。
“看出你是真忍饥挨饿了”,耀东城关节勾起进出,听人忍不住低喘,讥诮笑道,“该不会跟我分开以后,下面也没人喂过吧?”
池景川垂头,后颈弯出弧度,声音微抖,坦然直白:“没有。”
“操你大爷!池景川!你是不是就想弄死我?”耀东城撤出手指,顾不上准备充分,攥住他腰臀就提枪硬闯。
“轻点”,池景川重心本能前移,不经意说道,“很长时间没做了。”
这话像点燃不见天日的炸药堆,耀东城扳进他腿前,向后抵压,狠插到底,接连不断抽出纵入得凶猛:“很长时间没做?怪我么?我没一天不想干死你!”
承受的身体肌肉抽紧,被他操弄的摇晃不止,呼吸紊乱,不加掩饰的呻吟里透出释放的畅快。
“池老师,你里面吸我太紧了,想我先喂你一发?”耀东城摆腰,挺送撞击得臀肉泛红,手按人肩膀下压,挺翘角度更有力甬道里冲刺,“别想着跟以前那么轻松,今晚我非搞到你亲口承认喜欢被我操。”
“我没说过不喜欢。”低哑嘶声,闷在床铺里。
动作滞住,猛将人掀翻转身,紧密结合处抽离时水腻声响,耀东城顾不上亟待解决的挺翘欲望,手卡在池景川锁骨下:“把刚才的话,再说一遍。”
池景川眼神有点玩味,正面打量他片刻,抬起被捆双手套过他头颈,抬身将自己硬挺跟他的贴合:“快点吧,不然,灌不满。”
再次吻上,如同池景川主动搂抱,不像之前的天雷地火,有了些润物无声的细密绵长。耀东城抄起他腿弯,进入紧裹吞吐的紧穴,悉心变换角度和力道,照料起渴求的内壁每分每厘。
前所未有,繁复细致的串连勾合,耀东城甚至恍惚觉得,他以前,根本就没做过爱。
池景川率先射在两人交磨的下腹,手脚攀着他体内层峦叠嶂的压榨,耀东城难舍难分猛烈冲刺,几波浓热,浇透了重返的旧地。
他侧躺到池景川身边,像个好奇和沉迷的探险家,手指反复来回勾划他身体骨骼和肌肉的纵横沟壑,凸出凹陷,偶尔就忍不住上嘴,吮出个瘀痕。
不多时又积蓄充盈,就直接扳开开启新一轮征伐收缴,池景川不止接纳,经常反客为主的索取,到后来已是带上胜负欲,谁都不退让的狭道交锋。
凌晨三点,满室情欲气息,床单汗湿浸透,纵欲无度后,一卧一趴,两败俱伤的惨烈现场。
耀东城脸埋在枕头里,空空如也的身体,像揉成团的破烂纸张,太阳穴突跳着眼皮有千斤重,马上就要沉入黑洞时,手臂搭揽的人,撑起身体。
放掉最开始握藏手心的一截领带,轻易脱出勒红手腕的桎梏,池景川俯身穿裤子,整扯皱皱巴巴的上衣。
“怎么就操不晕你?”心有不甘抱怨着,手撑在脸,耀东城眼神有些冷淡,“池景川,我们至少床上很合拍吧?要不以后当固定炮友?反正我有钱,买机票打炮,比打飞机还是爽多了。”
系扣子的手停住,池景川考虑片刻,回道:“好。”
他脸上一如既往没什么波动,声音也平稳,只是手在衬衣上摸了半天,才后知后觉低头,看见第三颗扣子不知崩掉去哪了,只残留短短几根破损线头。
耀东城霍然坐起身,盯住他问道:“你到底想要什么?总不会以为,我还像之前那么贱,你一出现,就没皮没脸追着你跑?”
池景川微怔片刻,摇头低声缓慢:“我没那么想。”
转身往门外走,出去关门前瞬间,耀东城已看不见人,却听见轻飘飘一句话:“这次换我追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