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1)
耀东城第一眼看见池景川,头顶就砸落两个字,完了。
他的一见钟情就是赤裸裸的见色起意,满脑子都是睡不到这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。
想当初,因为被强行发配到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北美N市分行,指天骂地日空气。
从下飞机这一路,始终拿鼻孔对着接待他的分行行长。
直到进到分行,行长招呼所有人来介绍,最后迟迟从格子间后站起身,表情淡如浅色天空的池景川,走到他面前。
好像整个世界电压不稳,猛然黑了一下又刺眼亮起来,耀东城打心底第一次对自家老头深情告白:爸爸你真是我亲爹!
“耀总,你以前是见过小池?”
池景川也略显疑惑,思索几秒:“应该没有吧。”
废话!之前见过还能让你等我等到今天?也不一定,没准老子春梦里的肉体都是你!
耀东城觉得自己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,心里酒池肉林欲海翻涌了,脸面还立刻维持出四平八稳的斯文有礼,主动伸出手到池景川面前。
“幸会,我叫耀东城。”
手握住,一垒达成,全垒还会远吗?
耀东城面带微笑不动声色,目光人体描边,毛料浅灰西装并不修身,不知道脱掉后肩膀手臂,腰腹线条是什么样,裤子应该也不带什么提臀效果,这腿笔直修长,不缠到自己腰上就是暴殄天物。
分行位置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金融区,格局并不大,前台待客区占大面积,后面几排隔断间,走廊拐进去才有单独办公室。
分行长正把耀东城往最敞亮那间领,路过没关门的储物间,耀东城却站住了。
“我用这间吧,东西少,几下就清理了。”
“这连个窗户都没有,放桌子进去走路都别扭。”
“我来学做事,别影响你们正常办公更好。”
分行长有点怀疑,眼前这个二世祖,是不是分裂的人格刚进行了转换。
耀东城倚着门框,正对池景川那个格间,五步距离。
侧脸看着比正面还勾人,真想用手指,挑挑那个睫毛,沿鼻梁下滑,插进那两片单薄嘴唇里。
桌椅电脑很快布置妥当,门不关,屏幕侧放,偷窥的最高境界就是把目标摆在正前方。
这时进门的人就是障碍物,耀东城刚皱起眉,听见分行长说:“耀总,想从哪部分业务着手?我安排人带你。”
笑意满满扬下巴,一副就近的随意:“就小池来教我吧,他一看就很——精干。”
分行长明显不赞同:“小池是L8,负责风控数据分析。”
“说人话。”
“他教的东西太难了。”
“难我就慢慢学呗”,耀东城踌躇满志笑起来,“最多拜托他,深入浅出一点。”
分行长对格子间的池景川说了几句,后者眉毛微挑,转头看向耀东城,那目光像常温的水,干净透明,无色无味,解渴。
“耀总,先从去年的内部部门报表开始?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”,耀东城正将另一把椅子塞到桌前,招呼人过去前还不忘加一句,“关门,得安静,我才能专心。”
两人并坐,纸质文件放在面前,池景川声音没什么特别,但说话节奏沉稳,词句清晰,听着就很有可信度,尽管耀东城半个字也听不懂。
但他时不时若有所思点着头同时,目光就能顺势掠过那人鼻翼,耳根,颈侧,每一处他想立刻咬下去的地方。
池景川的指尖点在图表数据上,耀东城脑子里把人拦腰抱起来按在桌上,扯开衣服裤子。
资料哗啦一声翻了页,脑子里人也被他翻过去,从背后扣住他肩膀,狠命挺腰撞击。
“耀总”,身边池景川突然停下,慢慢舒了口气,“你这里太热了。”
“啊?”耀东城一惊,以为他是因为大脑运动造成后背汗湿。
池景川站起身,半步到墙边通风口下,抬手试了试:“不出冷风,我找人来修。”
说话时男人褪掉西服外套,肩宽腰紧,勾勒不明的衬衣褶皱,像光影里魅惑半闭的眼。
耀东城喉咙一阵发紧:“不用着急,先讲完这些,我正听得……上瘾。”
(2)
“穷乡僻壤的能出什么极品?小东城,你这就叫参军过三年,母猪塞貂蝉?”
“我他妈才来不到三天。”
“哈哈,那地方,度日如年吧”,沈煜舒了口气,坏笑低声,“哎,你嘴上慢点,我那头哥们正烈火烹油,没处发泄。”
“沈煜我祝你早日精尽人亡。”
“到底什么人物,让你这么五迷三道的?照片?”
“……”耀东城仰躺在大床上,正盯着手机里下班前匆忙偷拍的那张侧面。
“看不见个大概怎么帮你想办法上手?”
手指犹豫几秒,点下发送,耀东城不自觉皱起眉头。
“就这个”,沈煜像是夹菜入口咀嚼两下,“七分吧,整体不错,脸不如经纪公司送的,身材看不清,体校里那几个总不会比他差,哎怎么撤回了?你不是吧?还怕我抢你的先上为敬么?”
有点愤愤又有点松口气,耀东城想,有些事动静间就是天差地别,深林静谧微风湖面,他毫无拍摄技术下的框条死物,自然传递不出身临其境的肌肤感触。
“多大年纪?”
“二十四。”
“就比你小一岁。”
“正经D大毕业生,才从纽约总部调过来,就三个月前。”
“你得意个什么劲?命中注定给你送上门的?”沈煜思考着沉吟片刻,“我劝你还是打消念头,他看着——太正经了,不好上手,更麻烦的是不好脱手,甩起来跟你寻死觅活都不一定。”
“管不了这么远”,耀东城掌根按上额头,“现在我就是想要他。”
“别骗人家谈恋爱,别强迫人家,就好好砸钱,或者问问人家想要什么职位之类,咱们玩归玩,讲规则守道德”,沈煜笑道,“总之就是别干出什么事佐证对有钱人为富不仁的刻板印象,讲道理,谁有心思和时间干坏事啊,好事还享受不完,你说是不是?宝贝儿,来抬个头。”
乖巧嗯声,咔嚓拍照,一秒后耀东城收到照片,漂亮年轻男人,眼神迷离嘴唇微张白浊润湿。
“这个要不要,给你空投过去?”
“滚。”
“你真不太对劲了啊,耀东城,当年老爷子因为你出生,沿海最贵那片地,建筑探照灯一打,光照多远楼就盖到多远,直接写到你名下,这次发配边疆还不是你不乖乖结婚惹的祸,咱们这帮人里,就你是独生子,怎么闹也不怕失宠。”
是啊,耀东城想着,他们养宠物,自身被家族豢养,出生靠金山,金山之下的人,除去身份,还剩什么?连这种感慨,都显矫情虚伪恶心,毕竟他是万千人羡慕嫉妒想置换的对象。
不活得肆意痛快,会被讥笑嘲讽到无立足之地。
池景川,应该也是手到擒来的猎物,跟过往那些能有什么不同?
大概确实是,太正经了,认真严谨中自带疏离感的禁欲气息——想起来,手就不由自主往腿间走,身体燥热,心下却挥之不去一种冰冷如刀的畏惧感。
耀东城乱七八糟的念头里,闪过一种奇怪的悔意,十几岁没被沈煜带着去开荤就好了,没经过那些肉欲横陈的放纵,也许就能更挺直腰板去对面池景川。
旧建筑都有半地下室,狭小齐地面的窗户透进微弱的光。分行地下室用做旧案归档,一台大型影印机嗡响不断的工作,池景川背对门口,正等待一张张资料递出成叠。
耀东城反手关门落锁,毫无觉察的人被他欺到身后,抓住上臂摁在墙上。
“你?你干什——”
没跟他惊愕下质问的机会,直接压上去堵住,唇舌辗转碾压着侵入搅动。
趁池景川身体僵挺,拉扯开喉下打理平整的领带,抽下来捆束住开始混乱挣扎的手腕。
“你,是怎么回事?”手被扣在头顶,池景川仰脸喘息,被他埋头啃在锁骨上,吃痛低声呻吟,紧密贴合的肢体摩擦中生出更多电流和火热。
复印机仍在工作,平板机械的噪音,巡逻灯似一遍一遍扫过的光线里,耀东城轻易拆解开男人腰带裤子,将战利品握进手掌里,急切又小心翼翼抚摸攒动。
池景川被他钳制的无可奈何,低头咬着牙不说话,呼吸声却不断加重。
“耀东城”,声音,连带肩膀到下腹都在颤抖,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不用说话,直接把火热器物顶在他腿根,硬挺得狠戾。
“不行,停下!”
臂弯抄起男人左腿,手掌插进后腰,指间探刺,挺动身体将欲望推送,被战栗包裹,被慌乱抗拒,被紧致阻隔,被凶狠抽插反复着埋嵌进更深处。
男人认清现实的放弃了抵抗,任由他摆布操弄着,像只垂死的鸟拢紧羽翼徒留最后一丝温热。
耀东城胸口闷堵,捧起他的脸细密亲在眼睑,低喃道:“我轻点,慢慢来,不弄疼你。”
池景川沉默半晌,才犹疑迟缓,很轻微的点下头。
伸腿坐到地上,耀东城将人牵到身前,引他分开腿慢慢放低,握住腰身,让他起伏吞吐着,直到全部接纳。
正腾云驾雾快到顶峰,对方突然抬起被绑双手,从他头上套过脖颈,脸也逼到咫尺,面无表情,彻骨的冷和千里之外的距离感:
“你操了我,然后呢?”
耀东城猛然睁开眼,侧躺躬弯如虾的身体,腿间硬挺柱体戳在怀抱被子里,恍惚了两秒后,耀东城不死心狠命闭上眼,催眠似的念叨:“回去回去回去。”
(题外话:
认真说,稳定给我3个回贴,我就能稳定日更^_^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