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38)玩伴
“虽然看不到可惜”,应双戒从背后环抱,“但手感就更好。”
胸前遍布的牙印瘀痕,抓覆其上的手掌遮盖不住,赤红颗粒被夹在指缝里,稍一挑动,许修恒的气息就更乱。
“何况,真就只有这种姿势”,应双戒躬腰后撤,再挺动攻击,“才能全进去。”
被撞击颤栗的人,本能伸手去抚慰自身硬涨的性器。
“别这么着急啊,许少校。”应双戒抓过他手腕折到后腰按住,摆动略略放缓。
“你做很长时间了”,许修恒哑声,“我想射。”
“你最里面还紧得——”,应双戒另只手抚上他紧窄的臀,扳开同时悍然贯入,“我都抽不出来。”
许修恒浑身瑟缩,压抑着不发出声音,封闭情欲没有出路的四处乱撞。
应双戒顶在他体内敏感处磨动:“还能忍么?”
许修恒没被钳制的左手,攥紧拳抵在自己腿上,腕上压出折痕,回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“逗你的”,应双戒轻咬他后颈,手指刮过他腿根,握住喷张肉刃,“不过,你得交代给我,不能是你自己。”
“应双戒,再多……”逼到极限的人,断断续续开口请求。
“前面,还是——后面?”明明在询问,却已经狂纵提速,全盘掌控让独占欲空前满足。
“都要。”不甚清晰的两个字,应双戒夸下海口的自制力,也崩溃瓦解。
手掌中溅射上湿热,裹挟他的甬道收缩更猛,面面俱到密不透风,不给深陷其中的凶器留半分余地。
应双戒缓了好一会儿,抽出处理掉射满的保险套,许修恒终于得以松懈的身体,前倒俯卧,手臂垫在脸侧,缓慢平复着呼吸。
支腿半躺贴过去,应双戒掌根按上他后腰,挑挑眉笑道:“很累?”
许修恒轻点下头,情欲过后松散的神情里不带一丝防备,像个冲浪后随意倒在沙滩上休憩的少年。
应双戒几乎能听到不疾不徐的海波起伏,风声悠长。
顺脊骨一下接一下精准的指压,到后颈捏下去,许修恒没忍住,呻吟出声。
“刚才怎么没叫这么好听?”
应双戒凑得更近,以前不知道黑色分层级。他的许少校,头发,眼睛,黑得纯湛,湿漉漉的时候,更催眠似的吸人心神。
“你之前说,所有人问你要理由,你给不出”,许修恒突然说道,“我没问你要过。”
应双戒散漫勾下嘴角,随口附和:“嗯,理由不重要。”
“跟重不重要无关,是我不需要。”
“这么信任我?”
“跟信任也没关系”,许修恒淡然道,“我反应迟钝,就算给我理由,也看不透因果。”
“你才不迟钝,但真的选错了”,应双戒滚翻半圈,同样姿势匍匐趴到他身边,肩膀并贴在一起,侧脸相对,勾脚踢在许修恒小腿,“你不是说你凡事都会先想清楚么?这次是怎么了?”
许修恒看着他说道:“我一直想的,都是怎么让你接受我跟你站在一起,以及确保不会有任何事迫使我改变立场,要是来了又走,不如开始就不要出现,你应该不喜欢反复无常的人。”
应双戒愣愣道:“你为什么要跟我站在一起?”
许修恒耸下肩,两人手臂外侧肌肉轻轻摩擦:“你对面已经太挤了,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。”
应双戒苦笑:“你这笑话冷得我发抖,决定太草率了,知道么?”
“草率?可能吧,但我从看到你,就控制不住,一直想你,我这个人,能不由自主的专注,是件很难遇上,很好的事。”
许修恒言语很慢,溪流般清澈见底,“我想的最多,是你想要什么。愧疚?歉意?保护?拯救?都不是,我觉得你,其实想要个玩伴,什么都不问,跟你站在一起就行。”
许修恒向他靠了半分,脸色微红:“应双戒,复杂的事我不懂,我只知道我看见你,就会想去找你。”
半晌哑口无言的应双戒,晃晃脑袋转向另一边,声音干紧调笑道:“就像我们是一早约好去春游的小学生么?”
“对,约好了”,许修恒回道,“风雨无阻,我一定在路口等你。”
应双戒维持转开的视线,直直望着床下地板上虚无的一点,眼睑眨动两下,下颚压紧在手背上犹豫着开口:“我不傻,也不喜欢装傻,你回应我那点心思,很出乎我意料,但要说不高兴那是瞎话。只是这样你会过的很辛苦,许修恒……我不太舍得你受这种委屈,我很难改变自己的现状。”
“你想改么?”许修恒却很快回道,“如果不想,不用勉强,我认识你之前,你已经是这样,别人的事,跟我无关。但如果想,我跟你一起想,就算很慢,总有想到解决办法的一天。”
“真的很麻烦啊”,应双戒扯了个散漫的笑,“你不如想想办法,放手吧。”
许修恒僵硬片刻,眼中裂痕很快水定还原的平复:“之前是我不对,没克制住抢了你的机会,我跟你保证,以后再遇到,我绝不会再妨碍你,你继续做想做的事,走选好的路,但途中闲着无聊的时候,可以跟我……鬼混,好么?”
“你干嘛要这样啊”,应双戒抬手按上他头顶狠命揉搓,“我就这么好?”
“不怎么好”,许修恒难得呛声,“但我没的选。”
“看给你委屈的,要不要个手绢咬着?”应双戒转身侧躺,将他整个捞过去,头脸摁进自己肩窝,哄骗似的软声,“放不了就放不了,能混一天是一天,能混一次是一次。你说你喜欢什么人不好?就非得是我,你个幼稚鬼,倒霉蛋。”
许修恒安安静静,任由他八爪鱼猎食般的四肢缠绕,呼吸打在锁骨上,就让他心痒难耐,但又不想立刻需索无度的继续禽兽,按耐着继续说话:
“许少校,我早就想问,你是不是……受过什么严重的伤?你就像总处在一种应激的紧绷状态”,应双戒迟疑片刻,“是许上将,对你太苛刻了?”
许修恒摇头,发丝蹭着他下巴:“他只是想确保我能活着,那些训练,我都没什么感觉。但确实,好像有一件我很惧怕的事,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。”
应双戒没由来一阵心疼,将人揽得更紧,嘴上言语却轻松:“神神秘秘的,只会显得你更勾人。”
“跟你比,我有什么好无病呻吟的”,许修恒被他压着闷声问道,“你呢?怎么就能独自承担起那些事?”
应双戒漫不经心仰仰头,半眯起眼,浸泡温泉般舒展惬意:“还真不是故意逞强。我从很小,就总能听到有个人在跟我说,双戒,别怕,我一直都在。那声音肯定不是双逸,这么煽情的话也不会是我家老头子那张嘴里能出现的,应该是我们家高医生吧,她不管再忙再累,也是全宇宙最好的妈。”
轻拍怀抱中的人后背,应双戒很想跟他说,许修恒,别怕,我一直都在。
喉咙滚动半晌,最终只能退而求其次,克制的气息,轻缓如羽翼掠过鼻尖:“睡吧,许修恒。”